“嗯，那时黑暗之夜已经降临，我更加不愿回地球，也更加沉醉于痛痛人天赋的开发，然后亚魔卓没任何预兆地出现在我跟前。

卢瑟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点不甘和抱怨，“但凡你稍微帮我一把，人类新神必然彻底取代旧的新神族。

“我这次来找你并非.好吧，我需要你的帮忙，但不是像过去那样，需要你帮我摆脱牢狱之灾，或者解除政府和民众对我的误会。

“你若是再恶心我，我就不诅咒你了。”哈莉一脸腻歪道。

人难以违背人性，神灵更加无法违抗自己的神性。

自从接触到你的《幻魔心经》，亚魔卓便对一切未知和智慧充满无法压抑的渴求，第六维度大门打开，他自然想进去查看，尤其是世界熔炉。

卢瑟低下脑袋，扭捏道：“你的感知没错，我身上的确有了神性，我终于成为实打实的新神族，但神性与痛痛人天赋无关，它是”

圣光治疗术既浪费神力，效果又差。

可他找遍宇宙，暗中窥视了众多与你关系相近之人的脑波，都一无所获。

黑暗精英私底下商量的‘人类新神清除计划’瞒不过他。”

哈莉不耐烦了，直接用精神力去强行感知他的灵魂。

哈莉感应到一股无形的力场，与她的金膜力场有点像，属性却完全相反。

“让你得不到真爱回应，已经用掉了，这次得换新的，诅咒越狠，诅咒效果越好。你不可能只从诅咒中得到好处，而不用付出半点代价。”哈莉道。

然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借口，恢复淡然表情，道：“我有‘天启星之主’的天命，而知识之神明显是‘人臣属性’。

“这和上一个‘失去一切’有什么区别？都狠到家了，你就不能对我友好一点？”卢瑟埋怨道。

人生最大的幸运不是一直都在获得，而是遇到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那些话是亚魔卓对你说的？早在黑暗之夜降临前，你便逃离奴隶营，可直到两天前你才刚刚回到地球，这段时间你都和他在一起？”哈莉问道。

“现在你明白我为何找你施展二次诅咒了吧？”卢瑟的脸依旧有点黑，“区区一个凡人武士，我都无法瞬秒，如何与黑暗精英争锋？

“我浑身剧痛，难道不是代价？”卢瑟道。

在我被囚禁奴隶营期间，唯有他们不吝牺牲，多次派人拯救。

哈莉指着他的塑料膜外套，“我当年未到神王，你已经痛得要缩进液体衣服里，现在我超越了神王，你还不得疼死？”

卢瑟换了个说法，“如果你认为我不会对别人付出最大真心，那诅咒还有价值吗？”

“若是为了拯救世界，为了人类的前途与未来，我倒是不排斥与超人合作，但我永远不会给他当辅助。”卢瑟坚定道。

卢瑟想了想，咬牙道：“诅咒我一辈子不被女人喜欢。”

“哎呦！”达米安猝不及防，痛得大叫一声，踉跄滑行两步，手中武士刀依旧精准地捅在卢瑟肩头。

卢瑟感慨道：“多元重启危机中，你连主神都不是，诅咒力量有限，现在你成为神王，还创造《幻魔心经》，灵魂半超脱，诅咒起来肯定更带劲。”

被遗忘者碗口粗的铁棍抽打我的身体，每天持续挨打23.5个小时，除了吃饭拉屎，我睡觉时也躺在铁床上挨打练功，比你当年还苦。”

哈莉看着他的眼睛，坦率地说：“如果你是超级英雄，我半点犹豫都不会有，立即帮你完成二次诅咒。

“是”卢瑟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哈莉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之所以找我，还告诉我黑暗精英的计划，倒不是想劝我放弃新神之路。

“那些人奸叛徒不会有好下场。”卢瑟拳头捏紧，双目赤红，怒目切齿，“‘天启星黑暗新神大共荣’压根是个骗局，是黑暗精英针对‘人类集体飞升危机’搞出来的最后扫尾计划。

我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在他们的帮助下努力锻炼自己的痛痛人天赋。

“之前那番分析并非我自己想到的，记得亚魔卓吗？他得到的知识之神的神格，坐上莫比乌斯之椅时，几乎拥有全知的能力。”

他知道我想觉醒神性，继续‘人类黑暗新神族’的伟大霸业，就说出了黑暗精英的谋划。

无奈之下，他决定自己编写后续功法，为此他疯狂掠夺宇宙知名科学家、魔法宗师的记忆，将他们的记忆转化为自己的智慧.”

如果背誓，你就剥夺我的痛痛人天赋，甚至可以杀掉我，我不会有半点怨言。”

卢瑟遗憾地叹息一声，继续道：“当年告诉我‘天启星之主预言’的盲人先知，来自一个‘被遗忘者’们组成的部落。

“太狠了吧？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又不是真的想让我凄惨兮兮。”卢瑟叫道。

卢瑟轻蔑地瞥了达米安一眼，冷笑道：“区区一个凡人，在我的弱化力场下连站都站不稳，还想朝我挥刀？”

哈莉挑了挑眉，“集体飞升对人类也是危机，我一开始就解释过。”

凡人太苦，活到太累。

而且，莫比乌斯之椅只能搜集已存在的知识，无法创新。

他亲口对我说，哪怕是为了最终超脱，也必须先放弃莫比乌斯之椅。

那群被遗忘者是我最忠诚的下属。

“行了，别喊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哈莉摆摆手，“你继续说知识之神的事，在你修炼的过程中，他找了过来？”

而我对莫比乌斯之椅的渴望越强，越容易获得它的认可，亚魔卓也更容易摆脱它。”

太痛了。

若做个孤家寡人的神王，我宁愿继续当个凡人。

除个别媒体人在道德方面对我发出谴责，主流媒体对我也同情居多.当然，我压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在‘集体消失事件中’，不仅人类新神被强行拉入天启星，过去被我解放的奴隶也强制回到天启星。

即便你不在乎誓言，如今你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和黑暗精英斗？”

卢瑟看着面露讶然之色的哈莉，冷笑道：“所以你明白了吧，那些觉醒神性并炫耀嘚瑟的人奸叛徒压根没有未来，他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无论成为新神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比寿命数十年，力量微弱得连普通人祸都无力应付的凡人要强。”

哈莉不是要当面诛他的心，他已经够惨了。

他只是想让我坚定成为知识之神的决心。”

我压根没罪。

可你是个超级恶棍，专门干伤天害理的恶事。

“噗——咔——嗤！”

卢瑟瞪着眼睛，道：“哈莉，我不是来找你唠嗑的！”

集体飞升和‘自由与希望军团’的组建，都是人类新神自己的选择。

卢瑟摇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事已至此，抱怨也没了意义。”

那种失落感，比拉娜投入克拉克怀里还要强烈.你认识拉娜·朗吧，我老家也在斯莫威尔，她还做过我的女友。”

“小子，你挺狂。”见达米安距离自己不到十米，有些被气到的卢瑟直接启动弱化力场，将达米安笼罩在内。

在奴隶营蹲苦窑的日子果然没白挨，你是在龙场悟道啊！”

“还有投靠黑暗精英的人类新神，他们经常在地球社交媒体上上传各类照片与视频，以炫耀自己作为新神族的美好生活。

卢瑟道：“我有一段时间和他在一起，并非一直和他在一起。

但整个多元宇宙只你一个‘魔女哈莉’。

对他们来说，思考几十万、几百万年后的事很正常，连深谋远虑都算不上。

她只是想提醒刚回到地球没多久的他：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不如做出悲苦态，双手捂脸、默默泪流，以博取大家的同情，强行犟嘴只会被现实打脸。

——我还真想见你凄惨兮兮的样儿。

如你过去无数次说的那样，新神受‘起源’约束很大。

卢瑟左右看了看，伸出右手，掌心最准几步外的窗户。

对我们地球人来说，集体飞升是天大的机遇，对黑暗精英而言则是天大的危机。”

至于是否打死你，看我的心情，和你当时做的事。”

艾威欧教授已被亚魔卓病毒吞噬。

卢瑟快速叫道：“别误会，这不是我的本性，他们一直折磨我，后来被遗忘者也一天23.5个小时抽打我，我的痛痛人天赋不断升华，在无尽的痛苦中感受到无尽的希望与欢悦，我.我也不想啊！”

卢瑟垂下脑袋，尴尬道：“他成功了，但我失败了。”

哈莉淡淡道：“最终危机中，达克赛德以莫比乌斯之椅为瞄准镜，射杀了从现在前往未来查看情况的密特隆，然后抢走密特隆的椅子，完成‘他在未来得到莫比乌斯之椅’的因果链.他在玩弄莫比乌斯之椅，而非依靠它。

我原本的母盒已被黑暗精英彻底摧毁。

他们的体魄比他强多了，进入弱化领域，身体的防御强度甚至不会降低到负数。

原因也非常简单，你！”

可你是个极端自私自利的人，无论对谁都没有太多真情，更不可能付出‘最大的真心’，第二个诅咒等于白费功夫。”

不是我对新神之位太沉迷，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兑现上天赐予我的天命——带领人类飞升！”

“哈莉，既然你知道我依靠痛痛人之力逃出生天，就该明白，我不可能当天觉醒天赋，当天便逃跑，我需要时间锻炼自己的痛痛人之力！”卢瑟沉声道。

“喔，原来你真的在借助他们的侵犯勤奋练功.”哈莉表情古怪。

“在我的帮助下，亚魔卓利用从异界闪电侠那窃取的神速力，将大脑加速到‘神速状态’，一瞬间吸收无数知识，庞大的知识量暂时压过神性对知识的渴望，他趁机脱离莫比乌斯之椅.”卢瑟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语气迟疑道：“在亚魔卓离开莫比乌斯之椅的时候，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它要选我

我不好描述那种感觉，只能用比喻来形容，就像打篮球时，扔出篮球的一瞬有种强烈的感觉——这球有了，然后它哐的一下，空心入网。

他们手持棍棒，帮我修炼5美刀从‘大都会天下第一武道场’购买的《武神王金刚不坏神功》。”

“我明白。”卢瑟点头道。

卢瑟咬牙道：“一切奇迹皆有代价，我要创造奇迹，必先付出代价。

刚开始他还面带傲然之色，说最后一句时，他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画面，变得有点咬牙切齿、恼羞成怒。

今天你不支持人类集体飞升，明天、后天呢？

你也不用担心我背誓，你命比我硬，活的时间也比我久，我若背誓，你可以剥夺我的痛痛人天赋，或者打死我。”

“即便神王也需要成长，我只是‘下一站的神王’，你不能拿活了几十亿年的老神王当做标准，来要求此时的我。”卢瑟脸不红，心不跳，很平静地说。

为了让我相信他的诚意，他坦言了自己的状态。

有了第一次经历，你的三观会发生很大改变，将心比心之下，今后更加容易付出真心、待人更加真诚，然后你一次次被抛弃，始终得不到对等的回应。”

卢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莫名感受到一种大恐惧，心里有了点迟疑和后悔。

“哈莉姐，你好狠！”达米安喃喃道。

“一切奇迹皆有代价，卢瑟，你现在索要的是弊大于利的诅咒。诅咒不是中性词，在诅咒中失去的东西，注定比得到的要少，你要想好了。”哈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