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听了这些诛心之言,顿觉脊背生凉又汗流浃背。
“其实,说了这么多,朕只想问四哥一句话。”赵祯走到赵承渊面前,轻声笑问:“你,甘心吗?”
赵承渊咬了咬牙,再次跪伏在地,沉声说:“陛下英明睿智,臣不敢有虚言!臣回陛下,臣不甘心。”
“好。”赵祯伸手按了按赵承渊的肩膀,称赞道:“不愧是赵氏子孙,骨子里就是太祖太宗留下的桀骜之气嘛!”
赵承渊忙躬身说道:“陛下恕罪。臣只愿臣服于君王,不想受妇人摆弄。”
“说得好。既然如此,那么四哥可愿与朕兄弟联手保住我赵家的江山?”
“臣自当为陛下驱使,万死不辞!”赵承渊说完,再次跪拜在赵祯脚下。
“四哥请起。”赵祯弯腰,把赵承渊拉了起来。
赵祯跟赵承渊重新入座,你叫我一声“四哥”,我唤你一声“六郎”,两个人兄友弟恭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直到傍晚时分,赵承渊方才离去。
却说忘忧拉了沈熹年回房后,急切地问:“你刚才说,吴王要娶宰相之女,可是说丁素云?”
沈熹年冷笑道:“除了她,丁宰相还有别的女儿吗?赵承渊真有本事,居然能坐享齐人之福!那边勾连着姐姐,这边又娶妹妹进门。他是想学舜帝娶娥皇女英唔!”
“你闭嘴!”忘忧情急之下拿了一颗桃子塞住了沈熹年的嘴巴。
“唔呸!你干什么?!”沈熹年把桃子从嘴里拿出来,又吐掉嘴里的,拍着桌子说:“许他去做,难道还不许我说?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绝不让我姐姐嫁给他!害我姐姐早亡,还还得逸隽兄心灰意冷”
“喂!”忘忧一把按在沈熹年的肩上,质问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沈熹年鄙夷的瞥了忘忧一眼,嘟囔道:“我什么都知道啊!你还说我傻,实际上你才是最傻的那一个吧。”
“我哥哥和熹月姐姐的命竟都这样的苦!”忘忧转身坐在榻上,长吁短叹。
“这有什么办法?我姐姐原本是一直等着逸隽兄的,可惜他那么多年没消息,忽然回来,又成了刘琮的人。我们家跟刘家积怨已久,更何况你们家深仇大恨未报,逸隽兄他”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忘忧打断了沈熹年的话。其实林家为遭灭门之前,自己兄长就配不上沈家的门第。更何况之后遭遇不幸,家破人亡,沈侯爷夫妇怎么可能把唯一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兄长?
“说心里话,我是万分愿意姐姐嫁给逸隽兄的。至少,逸隽兄对我姐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而且以他的医术,绝不会让我姐姐这么年轻就亡故。只可惜,命数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情我愿就眷顾我们。”沈熹年沉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