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微微一笑,说:“钱先生不必觉得惋惜,其实我这也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我跟她合作的契约只到年底,而且契约上也并没有说这香饼只卖她一家。最重要的是,我一直想给这款润心找一个好伴侣。今日看到钱先生的茶器,尝到钱祥生的茶,我便知道熹年说的没错。钱先生才是我要找的人。”
“林姑娘是个痛快人,那就请开价吧。”钱丰明抬手说道。
忘忧忙欠身说道:“钱先生这是哪里话?小女子初入商道根本不懂行情也不懂规矩。钱先生家里世代经商,又是户部挂了名号的皇商,在您的面前,我怎么敢开价呢?您说多少就是多少。绝无二话。”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钱丰明没想到忘忧会这么说,一时间倍觉自豪,又觉得面前这个少女极为聪明。
忘忧微笑道:“钱先生若是真心想跟我们合作,就不用这般客气。”
“我知道,王彩霓是给了你两成的利润。但这应该不是你的初衷,这样,我钱家的生意盘子大些,家族里人多,关系也复杂。若要年终分红,只怕这账目上也很麻烦。不如这样,这款润心我钱家全买,姑娘只许卖给我一家,我第一年给你八万两,然后每年递增一成的数儿,成不?”
“钱先生如此豪爽,倒是让小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忘忧笑道。
“因为姑娘乃是豪爽之人,钱某自然也不能抠抠缩缩的。”钱丰明说着,又给忘忧添了一盏茶。
忘忧欠身说:“钱先生请稍等。”
钱丰明点头应了一声。忘忧起身离去,没多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青瓷茶罐。
“钱先生,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忘忧把茶罐送到钱丰明面前。
“这是茶吗?”钱丰明接过来问。
“这是我调制的另一种香,名曰简心。在年底之前,我们还要给王彩霓供应香饼,所以这一盒简心算是我对钱先生的补偿。”
钱丰明打开瓷罐,看见里面排列整齐的香饼,凑到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但觉比刚才燃的香更清冽,似是荷塘清露之香,令人神思清明。于是忙道谢,然后又问:“何为简心?”
忘忧微笑道:“简,为书简之简。夜里读书时若添此香,则心境清明,神思凝敛。钱先生可以试一试,此香也可助记忆。”
“原来林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钱丰明惊讶地笑着,又不好意思地问:“不知这一款简心可否一并许给我?”
“钱先生如此爽快?就不拿回去试试再说吗?”
“刚品过润心之后,便对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又有此奇香,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若是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怕是要抱憾终生的。”
“钱先生抬爱了。”忘忧笑着看了一眼沈熹年。
沈熹年忙说:“这事儿也不必着急,这一款香是头一次拿出来。你还是拿回去试试,若真心喜欢咱们再谈后面的事情。毕竟这也不是千八百银子的小事儿,对吧?”
钱丰明思虑片刻之后,方点头说道:“沈公子言之有理。不过我有一句话要说在前面,还请林姑娘务必答应。”
“钱先生请讲。”忘忧抬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