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那些下人没有一个能用的,下雨了也不知道收被子,被子全淋湿了。这不,只好上邻居家来借宿了。”
花仔知道自己脸上该带着愁意,不然最好也得苦着脸,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才是求人收留的模样。
可是她实在愁不起来。
从前的很多次,她就是这样一听到马车的声音,便第一个冲出来迎接他。
他从马车上下来,身姿动作优雅无比,身上的官服明明是易皱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却很难找得出一丝褶皱,他永远都是这样端正稳重,像是立在风中的竹子,又清韧,又挺拔。
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别说发愁了,在看到他的第一个瞬间,她的眉眼就自动弯了起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仿佛闪到了姜安城,他即刻回过头,望向桑伯。
桑伯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老奴亲眼看过的。”
姜安城吩咐:“那便送一床被子到花将军府上。”
他扔下这一句便走,花仔连忙跟上,“嗐,没用的,这不下雨么?我的房顶不知怎地居然开始漏雨,实在是住不得人了。”
桑伯也道:“是是是,真漏了……”蓦然见姜安城望过来的眼神凌厉,桑伯这才闭嘴。
心里却兀自蠢蠢欲动——主子搬回别院了,显见的是回心转意,干嘛还要把花仔往外推呢?
重新回到那时其乐融融的日子不好么?
姜安城无声地叹了口气,吩咐他:“你去隔壁说一声,请王爷招待花将军一宿,我承他的情。”
桑伯去了,半时回来,道:“那个,王爷不答应。”
姜安城皱眉,以他和荣王的交情,何至于连这点事都办不成?
桑伯支支吾吾道:“王爷说……他怕自家的被子也会被淋湿,更怕自家的房顶也会开始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