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不出的得意、欢愉。
少女勉强自己笑着,笑得极为羡慕,笑着将头上的帽子送给她。
“你戴着会更漂亮。”
“谢谢你。”
少女不在说话,握住情郎的手离开这里。
情郎没走几步,忽然倒了下去,少女紧张的笑意忽然僵硬,硬死。
她扶起情郎,然后就蹲下,轻轻揉着他膝盖,眸子里的歉意更浓了,浓得仿佛随时都会沁出泪水。
她知道自己在寂寞的黑夜里索要了过多过多的禁果,过多的连他躯体已渐渐消瘦,渐渐无力。
情郎的眸子里也有了歉意,一种男人不甘却有无奈的歉意。
他将少女拉起,就静静的瞧着她,眸子里依然像他们刚认识的那一天、那一刻,没有一丝改变,火焰般燃烧着,说不出的极为热情、欢心。
他们就这样凝视着,不语,也无需再语。
少女娇笑着向杨晴拜拜手。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情郎不是自己独立走的,是少女架着他走的。
看着他们离去,杨晴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羡慕,也变得说不出的寂寞、孤独。
静静的坐在河边,静静的看着河里的影子,心里又有种莫名的难受、刺痛。
河里鱼儿欢跃的随波逐欢着,双双的雀跃着。
她已静静的叹息着,眸子里的寂寞、孤独之色更浓。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远方。
远方只有波波涟漪,正在泛起道道曙光扑向岸边,不知疲倦、不知厌恶的拍打着岸边。
“你的心事很重。”
杨晴不语。
“你不该这么有心事的。”
杨晴不语。
“你还没有学会这么去欢乐。”
杨晴不语。
“你要学会找到欢乐,再去享受。”
杨晴不语,却努力扑进他怀里,已在喘息着。
无生不语,抱起她,走向林子。
寒风阵阵,落叶萧萧。
萧萧落叶的尽头走来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铃。
笆斗大小的铃在他手中显得极为轻松。
雪白的胡子在冷风中飘飘,雪白的拂尘也在摇摆。
他是低着头走的,眸子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地面,仿佛生怕地上冒出坑来,把自己坑到。
他就摇着铃缓缓的走了过来,即不快,也不慢,却极为小心,极为仔细。
铃声却极为奇特、怪异。
每响一下,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下,大地上的一切仿佛都在颤抖一下。
落叶萧萧着地,骤然间变得粉碎。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这人,仿佛要活活将他戳死在大地上。
这人低头向他缓缓走来。
他却在缓缓的往后退着。
杨晴抬起头凝视着这人,嘴里却在喘息,喘息着已无法忍受,也无力忍受。
躯体与灵魂已在铃声的起落中震荡着,仿佛随时都会震碎、震死。
这要命的铃声每响一下,头就不由的颤动一下,就连那牙齿上下的颤动、抽动着。
片片落叶飘到披风上,就无力的垂落至地上,变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