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衣着华丽、面容严肃的少女,静静的等着无生,静静的凝视着无生。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他们不远处,石像般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已枪头般盯着、戳着她们,仿佛要活活将她们戳死在大地上。
她们的神色没有一丝改变,也没有一丝惧怕,也没有一丝喜悦。
其中一个少女将灯笼递给另一个少女,走向无生。
面容冷傲、高贵如贞洁的寡妇,手里忽然多出一柄刀。
天地间寒意渐浓,刀锋上寒意更浓。
冰冷的人,冰冷的刀。
没有人想象得出这柄刀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没有人想象得出这柄森森寒意是多么的灼灼逼人。
逼人眉睫,逼人灵魂,逼人精神。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
躯体没有的动,枪也没有动。
她的手已握得更紧,刀光闪动得更加剧烈,剧烈的仿佛是多情、寂寞中那少女,剧烈的已快要发疯、崩溃。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发疯,还没有崩溃。
她盯着无生的躯体,盯着无生手里的枪。
石像般的躯体没有着一件衣衫,阵阵冷风过去,没有一丝寒意。
“你是枪神无生?”
无生不语,点头。
“怎么证明?”
无生不语。
“你证明不了,是不是?”
无生不语。
“我有法子,一定可以证明你到底是不是枪神无生。”
无生不语,似已不愿跟她说下去。
她笑了,冷傲的笑意已飘起,刀光也骤然间已飘起。
刀光闪闪,她的笑声已飘动着。
无生轻烟般掠起,轻烟般飘忽着。
“就算你是无生,也不会是枪神了,你要变成死神了。”
笑声冷傲、高贵如发情中的怪兽、野鬼。
野鬼是残酷的,她仿佛比野鬼更残酷,残酷而冷血。
无生不语,轻烟般飘忽着。
冷风飘飘,枯叶萧萧起伏不定。
没有人想象得出,这年纪轻轻的少女手上功夫竟如此厉害,如此霸道。
换成是一般的江湖客,也许就要小命归西。
可惜她遇到的不是一般人,不是江湖中时刻都会出现的。
也许他不是人,是神,江湖中少之又少的神。
片片卷起的枯叶落下就骤然间分裂,分离。
少女的额角已沁出冷汗,冷笑着,“你到底是不是人?你。”
声音骤停,刀光骤消,杀机骤无。
她忽然死肉般软软落下,落下就不再动弹,永远也不再动弹。
冷傲、高贵的脸颊上笑意已僵硬,眼珠子却是吐出的,她仿佛不是被人杀死的,仿佛是被鬼掐死的。
一片枯叶落到她的脸颊上,又随冰冷的寒风飘走,飘向远方,飘向天边。
无情无义的远方,惨无人道的天边。
天边悬月萧萧。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却已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