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赫然握住一个鸡蛋,鸡蛋并不是武器。
鲜血犹在飘零,并未飘尽。
无生已转过身,盯着那几名顽童,然后走向顽童,停于七尺处。
人已石像般挺立,枪并未动,枪尖的鲜血犹在飘。
没有风,所以飘的很慢。
小女孩的手忽然多了不少钉子,钉子并不长,却很亮,又亮又细。
江湖中使用这种暗器的并不多。
小女孩冷冷的盯着无生,那只又小又嫩的手渐渐已发红,“你杀人了。”
无生不语,盯着、戳着这小女孩。
杨晴却已冷叫了,“他喜欢杀人,你们若是不走,就要跟他一样了。”
小女孩冷笑,笑得仿佛是怪兽。
“你不怕他动手?”
小女孩不语。
她是嘴虽然没有说话,她是手已说了出来。
手已挥动。
十几道寒光骤然间飘出,急射无生的躯体。
小女孩大笑,疯狂、淫狠而恶毒,这么近的距离,很少人能躲的过去。
无生也许也不能。
她已看见寒光已不偏不移的射向无生躯体。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件奇怪的事,寒光忽然“叮叮叮”落到地上。
声音清脆而尖锐。
披风柔柔飘动,人已骤然间轻烟般飘起。
小女孩只觉得躯体一阵剧痛,就重重的晕眩了过去。
无生的躯体还未着地,刀光骤然间已飘了过来,急削无生的咽喉。
这正是对付说书先生的那一刀。
无生咬牙,躯体忽然扭动,冰冷的刀锋贴着脖子掠过。
他已感觉到脖子上那根青筋隐隐抖动着。
“好刀。”
刀未滴血,招已落空。
人已忽然飘动不远处,一双眸子盯着无生手里的枪,盯着握枪的手。
“你为什么不杀我。”
无生不语。
“这一刀差点将你杀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无生不语。
眸子却盯着、戳着那两个掼纸牌的顽童。
他们没有动,手里的纸牌犹在,却已不愿挥出,仿佛已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杀不死这人。
“你们本就是来杀我的。”
他们不语。
“现在可以动手了。”
他们不语,也不动,握纸牌的手更没有动。
纸牌的威力并不能给自己一丝自信、勇气,更不能给自己争取一丝胜利的机会。
他们仿佛已知道自己手里的纸牌,在这人手里,只是狗屁,也许狗屁也不是。
不但杀不了人,却令自己遭受更多羞辱。
他们此时已在遭受羞辱,却没有动手。
无生不再盯着、戳着这两人,这两人仿佛已不值得自己去看。
他已盯着、戳着那个喜欢恶作剧的顽童,那个顽童也在盯着他。
顽童紧紧的咬牙,嘴角已因用力而沁出了鲜血,“你是枪神无生?”
这句话是废话,所以无生不语。
他不愿多说废话,更不愿多听废话,所以走向那把软剑,软剑在地上。
无生并没有去捡起。
剑已忽然飘了起来,无生轻轻一挥手,那把软剑已到了恶作剧顽童手里。
他吃惊的盯着无生,完全吃惊,彻底不懂。
把剑送回主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希望握剑的主人快点滚蛋?还是继续出手。
不仅仅是他吃惊,所有人都已吃惊。
这是疯子的想法,令人无法理解,无法相信。
无生忽然盯着、戳着那口剑,盯着、戳着那只手。
“我是枪神无生,你可以出手了。”
剑锋软软的低垂着,没有一丝剑气,没有一丝杀机。
他是不是已不敢动手,已不敢出剑。
剑已出鞘,并没有入鞘,剑锋上的鲜血已滴尽。
那只握剑的手并没有一丝抖动,他的心是不是也没有一丝抖动。
“剑已在手,软剑无情,出手一招,例不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