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忽然掠起,掠到不远处,躯体上已多出几个血洞。
七个人忽然飘了过去。
四口剑已滴血,这四人笑得很疯狂,很得意。
笑意忽然有消失。
那杆枪赫然已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滴着。
枪为什么会滴血?是谁的血?
人已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活活戳死在大地上。
四个人胸膛忽然冒出个血洞,忽然倒下。
他们倒下连一声惨呼也没有发出。
剩下三口剑脸上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的冷汗不由已冒出。
无生忽然倒下,努力喘息,挣扎站起,石像般挺立着。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盯着、戳着那三口剑,“塞外七鹰纵横塞外已有二十年了,是不是?”
“是的。”
“剑法不错,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死得太早。”
这人盯着无生,不语。
“若是在活三十年,剑法一定会更好点。”
这人不语。
目光剑锋般逼视无生,“你。”
无生眸子盯着、戳着这人的手,盯着、戳着这人的剑,“你的剑也不错,如果好好再苦练三十年,一定会更好。”
“他们的剑不行,我的剑怎么样?”
这人声音犹在远方,无生躯体已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意。
逼人的寒意。
逼人的杀机。
逼人的剑意。
一道剑光飞虹般直刺无生的胸膛。
没有变招,只有一招,也只有一下。
无论谁学会这一招,都不会去学别人的剑招,因为已不必去学,学了也用不上,就是浪费。
一招致命。
无生没有动,手也没有,手里枪更没有动。
他是不是已不能再动?
剑光忽然消失,人已站在无生不远处。
剑锋距离躯体不足一寸时,剑光忽然已消失。
剑锋上赫然多出个剑鞘。
无论多么森寒的剑光,只要遇到剑鞘,就会消失,活活的消失。
剑鞘忽然抖了抖,剑已折,剑已碎。
握剑的人手里已剩下一截剑柄,没有剑锋的剑柄。
剑柄是杀不死人的,剑柄只能令自己羞愧、恼怒。
剑柄“叮”的落地,人已飘走,他已无言,更无脸面。
剑离去,手已抖。
无生深深叹息。
那也是口好剑,难得一见的好剑,可惜他的手以后很难再握住剑柄。
握剑的手若是抖动,就说明不够稳,杀人的剑一丝也不能有这种抖动,否则只会被别人杀死。
这很残酷,也很现实。
剑鞘柔柔倾斜,“叮叮叮。”一连串残剑落地。
这人柔柔的笑了笑,笑意中已现出歉意、尊敬。
笑意仿佛是阳光,柔得令人舒适而欢快。
这人柔柔的将无生扶住,柔柔的凝视着柳销魂,眸子里忽有变得说不出的崇拜与敬仰。
柔柔的仿佛生怕将别人弄碎,柔得令人感觉不到一丝力道。
脸颊上却有活力,一种年轻人才有的那种活力。
柳销魂也凝视着这个年轻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