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曙色看上去,小蝶仿佛真是一只充满青春活力的蝴蝶。
这时巷道里忽然一跳一蹦的走出几个顽童,脸颊上的鼻涕面条般滴挂至嘴角,可是他一吸,忽然就消失不见。
小蝶笑的合不拢嘴,因为她小时候也是这样。
杨晴忽然被吓的躲到小蝶后面,仿佛惧怕不已。
小蝶不懂。
她是不会明白的。
杨晴自从见过岐山五童之后,见到小孩,都会惧怕不已。
小蝶转过身,不懂这是为什么?
一个顽童对着她们笑了笑,又吐了吐舌头,另一个顽童对着墙壁嘘嘘,杨晴咬咬牙,笑了笑,一把将正嘘嘘的顽童,一把抓了过来,用力往上一举,顽童骤然高高飞起,又缓缓落下。
顽童忽然哇哇大哭,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奔跑着离去。
小蝶笑了,“你挺坏的。”
杨晴点点头,“这样可以练练胆子,对孩子有好处。”
小蝶苦笑,不过好像有点道理。
就在这时,那家客栈的老板忽然疯叫着跑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下。
杨晴将他扶起,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惊慌?
老板却将怀里的银票送还给杨晴,“我不要了,你赶紧点,将将。”
他的话还没有说玩,惊慌的奔向长街里。
杨晴不懂。
他拉着小蝶,走进客栈,客栈的伙计已不见。
墙上的对联并未贴完,大大的福字并未挂上,依稀在桌上。
柴房里门并未关上,两条水牛般大小的狗狗横躺在地上,似已睡着,脖子上赫然多出四个血淋淋的洞,并不大。
晨风飘飘,几根鸡毛柔柔飘动,不远处鸡笼里的鸡,已没有一只能动,脖子上赫然多出四个洞。
瓦片上那只猫犹在对着曙色,仿佛显得期待,很安详,可是脖子上却有四个血洞。
杨晴忽然扑向柴房,她仿佛已隐隐想到了什么。
小蝶已失声惊呼,“是尸变”
一条人影忽然从里面窜了出来,扑向杨晴,杨晴身子一转,这条人影已扑了个空,却扑向小蝶。
小蝶尖叫着飞走。
杨晴已说不出话了,这条人影她已知道是谁了。
小马。
小马尸变了。
棺木已打开,厨房里几个烧饭的人已不见。
灶口的柴火哔剥作响,锅里的香味犹在飘着,是狮子头。
锅里的油花滚滚,边上已有一大盆炸好的狮子头。
不远处炉火上一口大锅上笼布轻烟飘动更加疯狂,高高的笼头,足足有九尺高,里面都是包子、馒头。
。
过年并不是单单过一下这么简单,讲究起来就很复杂了。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条条杠杠都很重要,一样都不能少,少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杨晴盯着厨房里,渐渐已喘息,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这人赫然是无生。
无生已走了出来。
手里赫然握住那幅画,画中仙子已不在。
后面十几名官差跟在他后面,仿佛是他的学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天边,天边曙色渐渐更浓。
屋脊上那只猫犹在,可是已永远不能离去。
无生深深叹息。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找无生做什么?是不是已要将无生关起来?然后严刑拷打一番?
杨晴已无法想下去了。
老板眸子里的惊惧之色并未消退一丝,边上的官差已在安慰着他,“安安心心过年,我们时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