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铡盯着无生,盯着无生手里的枪。“好枪。”
无生不语。
“你可以出枪杀了我。”
无生不语。
他不懂,这人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这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脑子烧坏的那种,他很镇定,也很冷静。
无生没有动,手里的枪也没有动。
“你为什么不出手?”他的笑意居然没有一丝改变。
“你要我杀你?”
“是的,你的枪很不错。”狗头铡竟已盯着那杆枪。
漆黑的枪,苍白的手。
无生不语。
他听不懂,这人有点古怪而邪异,却很冷静。
“你不会杀我?”
无生不语。
狗头铡点点头,“既然你不杀我,那我们就谈谈。”
无生点头。
小蝶有点听不懂,他们的话有点奇怪。
“你在找银针公子?”狗头铡盯着无生的眸子。
他的笑意不变,目光却盯着无生,仿佛想从无生眸子里找到点什么。
无生点头。
“你跟丢了,是不是?”
无生不语。
他眸子忽然盯着、戳着狗头铡,仿佛要将他活活戳死在大地上。
小蝶吃惊,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不是也想杀无生?所以他们消息知道的很快。
狗头铡笑得更大声,“你是不是想不通?我怎会知道这件事?”
无生点头。
他的确想不到,因为这件事不该传的那么快。
“这很简单。”
他已忽然挥了挥手,不远处湖面上忽然出现五个人。
四名官差,一名黑衣人。
官差的样子很威猛而狰狞,仿佛是夜色里孤独而疯狂的野兽,仿佛随时都会去咬人,将人咬死。
黑衣人的衣着简洁更显轻便,手里仅有一柄断刀。
他们忽然走了进来,彪悍的站着,就站在狗头铡边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黑衣人则相反,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
他伏倒在地上,不停的呕吐着、喘息着。
那双眼睛已被湖水泡得发白,白得仿佛是死鱼眼般没有一丝力道。
小蝶怔住。
这赫然是从棺材里逃出去的人,二十几个人之中之一。
他为什么要将这人抓来?给无生看?
狗头铡俯下身子,盯着这黑衣人看了看,才走向那四名官差。
他笑着拍了拍这四个人肩膀,又笑了笑,“你们辛苦了。”
那四人点头,野兽般点点头。
却没有说话,脸颊上的狰狞之色没有一丝改变。
狗头铡盯着他们一个个脸颊,脸上笑意更浓,“给你们引荐一下。”
他看了看无生,无生仿佛没有听见。
他看了看小蝶,小蝶满脸假笑着点点头。
“这四位是我得意下手。”狗头铡轻轻摸了摸其中一个有胡子的人,摸到胡子的时候,忽然将手缩了回来,“四条狼。”
他说的没错,一点也没有夸张。
这四人的确像是夜色里丛林中孤独而疯狂的狼,他们仿佛随时都可以去咬人,而且一定咬得死人。
狗头铡忽然将手里的胡子吹掉,阴邪的笑了笑,“这是大狼。”
大狼没有动,胡子被拔掉一小把,仿佛没有感觉一丝疼痛,野兽般的眼睛竟没有一丝哀怨之色,这胡子仿佛不是他的。
“你疼不疼?”他忽然阴邪的盯着大狼。
“不疼。”大狼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仿佛也懒得去想。
狗头铡点点头,似已很满意,但未满足。
他忽然又已出手,忽然又从那渐渐稀少的胡子上抓了一把下来,阴邪的盯着大狼。
大狼没有一丝改变,也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仿佛也懒得有痛苦之色。
狗头铡忽然一吹,手里几根胡须骤然已落下。
小蝶已看得痴了,她死也不信那人不疼,为什么会不疼?
稀少的胡子已现出血红,大狼居然没有一丝疼痛之色。
“你为什么不疼?”血红眸子已盯着大狼,血红的仿佛是从铡刀上流出鲜血。
“不疼。”
“你一点也不疼?”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