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你现在还想找西瓜太郎比试?”
“是的,西瓜太郎的身手并不坏。”无生盯着那条死鱼。
阿国脸色变了,“你现在想找杀鱼帝比试?”
无生点头。
柳生十兵卫的眼眸里现出厌恶、厌烦之色,“你还是不要找他比试。”
“为什么?”
“这人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柳生十兵卫脸颊上肌肉因过度愤怒而变得隐隐轻颤。
阿国笑了笑,“他疯成什么样了?”
“他追了我一夜,也骂了我一夜,柳生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骂了个遍,他一个一个的骂,我敢保证,十几个毒妇绑在一起,也许都不是他对手,。”
阿国凝视着柳生十兵卫,心里莫名的飘起一抹怜惜、同情。
“我只奇怪一点。”
“你奇怪什么?”柳生十兵卫的目光疯子般到处搜索着。
“杀鱼帝为什么没有出来?”
“也许他是个狗屁,也许他狗屁也不是。”
这句话仿佛是一种魔咒,柳生十兵卫抽身上掠,凌空一飞,到了无生边上。
他原来站的地方,忽然多出个大坑,一个人从坑里缓缓走了出来。
枯瘦的老头,握住一把小刀。
小刀薄而锋利,森寒而发亮,缓缓走向无生,停于无生七尺处。
他手里还拿着一条鱼,活鱼。
刀光一闪而过,活奔乱跳的鱼忽然不动了,像是中了邪,变得僵硬如石块。
肚子上缓缓裂开一道口子,肠子、肝、心、胃,赫然完全脱离躯体,躯体赫然化作空空的壳子。
阿国激灵灵抖了抖,这人的刀实在太快了。
“枪神无生?”他的声音竟也是极为疲倦、无力,一夜的奔波,他显然舒服不到哪去。
“是的。”
“我并不想找你决斗。”
“那你想找谁决斗?”
“我想找柳生十兵卫决斗,我已追了他一夜,骂了他一夜,希望枪神能成全在下。”
无生不语。
他石像般转过身,大步走开,阿国也走开。
柳生十兵卫冷冷的盯着杀鱼帝,“你是个疯子,我不想跟你决斗。”
“不对。”杀鱼帝忽然扑了过去,刀光一闪而过,柳生十兵卫后面的墙壁忽然断成两截,忽然倒下了。
“你这个疯子,我现在并不想跟你决斗。”柳生十兵卫拔地掠起,身子一扭,已到了两丈外,“我很累了,等我休息够了,再找你拼命。”
杀鱼帝摇头,“不行,我现在就想要。”
柳生十兵卫冷冷盯着杀鱼帝,“你是个疯子,我以后一定要将你杀了。”
“我现在就将你杀了喂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疯狗般扑了过去,刀光闪动间,四五个挡路的人脸色忽然扭曲、变形,躯体还未倒下,肚子忽然现出伤口,肠子、肝、心、胃,赫然完全脱离躯体,躯体赫然化作空空的壳子。
阿国已要呕吐。
这样子杀人,也许并不需要出手,就足以令人惧怕。
“好刀法,只可惜不能跟我决斗。”
阿国苦笑,“你为什么不怕那样的刀法?”
“我为什么要怕那刀法?”
阿国说不出话了,她凝视着无生,只希望无生能了解她心里所想。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不远处,杀鱼帝一动不动的站在街道上,看了看茶楼,又看了看边上的面馆。
柳生十兵卫竟然已不见了。
杀鱼帝纵身一掠,两条腿轻轻一蹬,忽然不见了。
阿国吐出口气。
这两人身手果然都很疯,又疯又狠。
阿国笑了笑,“看来杀鱼帝始终没有杀到柳生十兵卫,始终还是给他逃脱了。”
“未必。”
“难不成杀鱼帝知道柳生十兵卫在哪里?”
“柳生十兵卫并没有离开这里。”
阿国不信,“那他在哪里?”
“在屋檐上。”
阿国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他在上面?”
“你想看看这人?”
阿国点头,见活人一定比见死人愉快的多,柳生十兵卫虽然是个疯子,却比死人令自己欢愉。
“他等一下就会下来了。”
“他会不会恨你?”阿国痴痴的笑着,“他一定怪你见死不救。”
“他死他的,我活我的,我们本就没有什么相干的事。”
阿国苦笑。
他说的是事实,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杀鱼帝想杀了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杀鱼帝还是离开了,他没有机会杀柳生十兵卫。”
“你以为杀鱼帝已离开这里?”
阿国愣了愣,“难道他没有离开?”
“他并没有离开,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他躲在什么地方?”
“面馆里。”
“杀鱼帝看起来也很阴沉,并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是的,无论什么人想从杀鱼帝眼皮底下溜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他们两人岂非都在努力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