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的出手,不但可怕,也极为凶险。
和尚仿佛已愣住,“我哪里可怜了?”
无生眸子枪头般盯着他的脸颊,又盯着他的脸,“因为你不是和尚。”
和尚不懂,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不是和尚。”
“可你偏偏守着个寺院,你却跟和尚没有什么区别。”
和尚不语,额角青筋已跳动,双手忽然握紧。
“你呆在这里既不念经,也不坐禅,这岂非很难受?”无生盯着他额角跳动的青筋,仿佛没有一丝反应,“你既然不是和尚,就不应该遵守清规戒律。”
和尚冷笑,“我喝酒,我吃肉,我杀人,我怎么遵守清规戒律了?”
“那你应该出去,然后去赌一赌,或者是找找女人。”无生看了看寺院里的一切,又盯着和尚,“你是不是活的很难受?这样还不可怜?”
和尚说不出话了。
他忽然提着禅杖,大步走进一间屋子里,他走路并没有一丝奇特的地方,脸上也没有一丝愤怒之色。
湖衣姬凝视他走进屋里,就听到里面奇异的声音传了出来,时而是木头在墙壁上敲击声音,时而是瓷碗在地上碎裂声,。
无生不语。
他拉着湖衣姬走向崖口,盯着下面。
云雾已更浓,纵使月色有多么明亮,也拨不开丝毫。
湖衣姬脸上忧虑之色更浓,“我们看不见下面。”
无生点头,“是的,我们看不见。”
湖衣姬苦笑,“你的想法泡汤了,我们还是要下去。”
无生点头。
他拉着湖衣姬的手,慢慢走向林木,林叶森森,阴森、诡异、昏暗。
招手的人已不见,林木深处,却亮起一粒明灯。
一个女人正在孤灯下哭泣。
这声音在夜色里听来,说不出的令人心酸、心碎,她虽在痛苦、悲伤,却无法遮掩少女的那种娇艳、新鲜的魅力。
她依然带着春天般的活力与生气!
湖衣姬惊呼出声,“杀手阿墨!”
阿墨并没有抬头,依然凝视着大地,不停哭泣着。
无生走过去,轻轻将她扶起,“你不该来这里,你应该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好好休息。”
阿墨抬起头凝视着无生。
迎着灯光看上去,湖衣姬吃了一惊,阿墨的躯体上到处都是伤口,衣衫已破碎,神情极为憔悴、无力。
脖子上长长的鞭印犹在流血,手臂上半截袖子已消失,娇嫩、雪白的肌肤已变得红肿、扭曲。
这是什么人做的?怎么会忍心对这么美丽、纯洁的少女下手?
湖衣姬眼眸里怜惜、同情之色更浓。
她轻轻抚摸着道道伤口,轻轻的说着,“你是个坚强的女人,一定可以活下去,是不是?”
阿墨不语,默默流泪。
湖衣姬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柔柔抚摸她的躯体,“你是个坚强的女人,绝不会这么倒下的?”
阿墨点头,不语。
她的手想用力,却发现用不上一丝力气。
湖衣姬柔柔笑着,这种笑意容易给人一种鼓舞与激励,无论什么人受到委屈之后,遇到这种笑意,都会生出伟大而神圣的力道。
阿墨咬牙,竟手伸进怀里。
湖衣姬并没有看,她微笑着凝视阿国的脸颊,她希望阿国能得到更多的关怀,那样子面对生活,才有勇气、信心。
她还年轻,不该这么样活着,像她这样的少女,实在应该好好笑一笑,然后好好给世人带去跟都的美丽、芬芳,她们本就是花朵。
娇嫩、新鲜、美丽而动人。
湖衣姬轻抚着她的发丝,“是什么人将你弄伤的?”
阿墨没有说话,她的手慢慢从怀里伸出,她的脸在月色下,依然显得说不出的哀伤、悲痛,可是她的手竟发出了冰冷的光。
刀光。
刀光一闪,一柄短刀直直刺入湖衣姬的胸膛。
阿墨的脸颊上伸出了笑意,得意而有邪恶的笑意,她大笑着跳起,奔向远方。
十几道寒星骤然飞出,阿墨骤然间倒下,倒在冰冷、坚硬的大地上,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
冷风掠过,脸颊上的发丝吹开,她脸颊上依然带着种邪恶、淫狠的笑意。
湖衣姬也是笑着,她努力伸手,却发现无法自己生不出一丝力气。
她静静凝视着无生,努力张开嘴说着,“我。”
她努力,却只能说出一个字,这个字仿佛已用尽她躯体上所有的力道。
无生叹息。
他忽然伸出手,贴着湖衣姬的背脊,然后他疯狂的将内力释放而出。
湖衣姬微笑,“想不到居然有男人为了我肯做种事?”
无生不语。
林叶间已有七八条人影晃动,七八个身手都很不错的人,手里握住剑。
出鞘的剑。
剑光闪动,一个人已掠起,直刺无生的背脊。
剑尖骤然间刺入了进去,鲜血骤然飞溅而出,急射握剑的人。
这人惨呼着倒下,倒下就不在动弹。
他竟已死了!
他竟已被溅出的鲜血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