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刚一坐下就问道。
那人笑而不语,头儿有些无奈,便回头向那名捕快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那名捕快听令告退,等他退了出去,将门关上,那人才取出一块腰牌放在桌上。
头儿疑惑地拿过来一看,顿时心头一凛,站起身来行礼,说道:“下官彭聪,见过绣衣郎大人。”
原来这名捕快名叫彭聪,而对方正是穿着便衣的绣衣司绣衣郎。
捕快虽是朝廷的公职人员,但实际上是没有品阶的,也就是常说的不入流。
而绣衣司则不同,绣衣司在构架上隶属于兵部,但实际却是当今圣上的私兵,凡绣衣司内的绣衣郎,都有品阶。
比之这小小的捕快,自是尊贵无比。
“彭聪是吧?左,不必客气。我听说过你。听说你是平通城里,最会办事儿的捕快,人称小灵通。”
这名绣衣郎虽然语气温和,但翘着二郎腿,神情倨傲,看着便有些目中无人。
彭聪尴尬一笑,说道:“在下不过些许薄名,都是几位同僚之间说着玩的,不想竟然传了出去,入了大人耳中,真是贻笑大方了。”
绣衣郎哈哈一笑,说道:“不必谦虚,不管你是真灵通还是假灵通,能办事儿就成。”
这话说的
彭聪也是个聪明人,脑瓜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是有事情要办,需要下官代劳?还请大人直言,下官力所能及之处,定然全力以赴。”
场面话说得漂亮。
绣衣郎似笑非笑地看了彭聪一眼,端起茶盏,用茶杯盖撇去茶水面上的茶叶,看着空处,自言自语地说道:“最近赵员外的父亲犯了点儿小事儿,好像听说进了牢里。”
彭聪稍微想了想,这才想起对方所说的赵员外是什么人。
这赵员外,乃是这平通城里有名的富商,赵黎卯。
至于说赵黎卯的父亲,彭聪也知道,不过他有些头疼。
当初赵黎卯父亲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这位赵老别看着十分瘦弱,玩得倒是花里胡哨的。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沿街纵马,撞死了个小孩。
这也就罢了,若这小孩是寻常人家的,那赵家财大气粗,配上十几二十两银子也就了事儿了。
可偏偏这孩子还不是普通人家的,乃是平通城里另一位郑姓巨贾的幼子。
你赵黎卯是富,可他姓郑的也不穷啊。
二人财力不过伯仲之间,凭什么你爹撞死了我儿子还能活得好好的?
这不是打脸了吗?
虽然那个孩子不过是个幼子,还是庶出,郑姓商贾平日也并不是多么宠爱,否则也不会有在街上被撞死这种事情发生。
但能借题发挥,郑姓商贾自然是不留余力地去运作,彭聪本想草草结案,谁曾想受到多方施压,只能先将赵黎卯父亲收押在监狱中,严加看管,等待赵、郑两家后续掐架的结果。
这还不算完,赵老爷子在里面,自己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