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个房子,别说是收拾了,估计擦个地都得要了她半条命,何况还有这么多死角……余故里有几次回家的时候看到了阿姨在清理,足足三个人,忙的嘿咻嘿咻。

后来她问了白清竹阿姨清理的时间,挑着那个时候就不回去了,带着越越在外面溜达,顺便逛超市采买。

岑穆兰又沉默了会儿。

余故里精神状态很好,一看就是不需要操心什么的模样——前不久她还刚从盛溪口中得知,说余故里遇到了不好的房东,那房东人坏,中间纠葛着,事情很难办。可谁知道过了没几天,盛溪就和他们又说,那事儿已经解决了。

她先前因为这事儿一直担心着,那段时间也没少找余故里通视频电话,余故里的确被这事情弄得人都有些发蔫,人都没什么精神,又要找房子,又要搬家,还需要照顾越越的起居,和现在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再说越越,越来越开心,甚至越来越外向,出去买个东西,还敢主动和小卖部的叔叔问好,还敢叽叽喳喳的询问价格,整个超市到处乱窜,却也知道回头找她,不至于跑丢……也已经不是先前养在她们身边时那么害羞胆小的模样了。

这些东西,都是经不起去推敲的。岑穆兰越想,说教和拒绝的话就越是说不出口。

这些改变,她也都看在眼里。

她最终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揉了揉眼睛。

这会儿大早上刚吃完饭,帘子没拉,窗户和门都开着通风,隔壁病床几个病患来的都比余可进早,有一个已经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了。

住的这几天,人民群众有了得病的共同点,说起话来也都有话题,谁也都不寂寞,聊着天还能打发时间,又能预防老年痴呆,是他们最钟爱的一项业务活动。

见她们停下说话,好奇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一个看上去挺气派的老大爷瞎打听:“姑娘,你和那个主任,是朋友啊?”

岑穆兰闻言捏紧了余可进的手。

余可进眼珠使劲努力往下撇,看到了他已经被抓的青白的手,眨眨眼,面容开始安详的望向房顶。

抓的疼,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