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生早已饥肠辘辘,更别提做了体力活动。
六老不愧与他臭味相投,眼疾手快,迅速占领了空桌。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来了。
高声阔谈的声音从另一扇门口传来,正是城门口遇到的那群儒袍少年。
他们亦想占据空桌。
独特的儒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厅中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白鹿书院的学子。”
“中间那位就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祝博涛啊,十七岁的儒道八品,有天赋,有背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祝博涛傲然挺立,享受着周围人的恭维。
而同行之人,早已盯上了刚刚坐下的李梦生两人。
其中一人眼中含着不屑,随手扔下一串铜制蝴蝶币,“这个位置我们占了,你俩拿着这钱另寻其他饭馆。”
李梦生欠阿宾一个人情,本想主动让桌,可对方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态度。
“不了,咱就爱吃这里的饭菜。”李梦生不咸不淡地回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两眼,鄙夷地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通行费都靠人施舍的乞儿。”
不等片刻,大厅内便来了四五壮汉,是百香楼的伙计。
原来这人将城门口的所见所闻告知了店家,想借店家人之手赶走两人。
“两位,请移步出去吧!”
“做生意的,来者是客,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李梦生蹙眉,好歹也是京城名楼,格局就这么小?
“人分三六九等,客人自然也是。有些人在小贩哪里是客,在这就不一定咯。”儒袍男子阴阳怪气的说。
李梦生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对着儒生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不要以貌取人吗?好一个三六九等,好一个大梦读书人!”
这里的动静早已引起了大厅众人的注意。
一老一少神态自若,毫无被驱赶的羞耻之态。
仿佛眼前张扬的身材白鹿圣院儒袍的小生生是个聒噪的低等小丑,而打扮落魄的他们才是人上人。
四五壮汉伙计听闻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群儒生们也咽了咽口水,就连祝博涛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人特么是谁?
那儒生何时受过这等蔑视,但对方倨傲的神态不似有假。
他作为专修官道的儒生,越是懂得察言观色,哪些人该得罪,哪些人不该得罪。
审时度势,专挑软柿子捏。
随即恼怒地盯了一眼人群边缘的阿宾,其意不言而喻。
阿宾不曾想随手帮助的人,尽然如此不畏强权,心生佩服。
面对同窗愤怒的目光,他晓得这群人又把错责推到自己身上了。
便无奈地站了出来,还未开口,便被乞儿少年打断:“你也要赶我们走吗?”
李梦生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不想这个曾向他释放善意的少年是一个阿谀奉承,不讲是非之人。
阿宾摇了摇头,“先来后到这个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只是来向你们道歉的”
话毕,他作揖道歉,脸上挂着惨笑,他知道此番话讲出口,在这个圈子是没法儿混了。
“你何错之有,是错在散发善意领我入城,还是错在替无知同窗挡下一灾?”
不等对方回答,李梦生做无奈状:
“我本想低调做人,奈何实力不允许啊。我摊牌了,我就是……”
气氛已经烘托好了,众人侧入倾听,几乎忘了呼吸。他的话却被粗暴地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谁……”三位身着暗金锦衣,脸覆白虎面具的持刀男子阔步进入大厅,为首之人沉声道:“你是杀人犯!”
祝博涛嗤笑一声:“原来是个小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