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已经笑得快要噎住,不住打嗝,她用手背捂住嘴,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溜转,满眼都是笑意。
唐羡之伸手给她拍背,脸上表情居然还是一本正经,“这本笔记写了大抵有一两年吧,我因此得了很多好东西,也得了诸兄弟间最多的宠爱和自由。这大抵也成了我们唐家的一个谜——唐羡之自幼也不过平平,是何以忽然得到所有长辈的宠爱的?”
“你这样的人,如果也算平平。”文臻笑指着他,“那你们唐家,真的就太可怕了。”
这不是取巧。唐刺史也未必真的就被骗了,只是四五岁就有这种心智,唐羡之不成为继承人,谁能成为继承人?
她觉得有意思,摊着手乐,手心里,忽然被搁上了一样东西。
就是那个精致的卷轴。
“后来,我不再写笔记,虽然父母永远愿意这样被我索取,但那只是因为他们在乎我,我自己应该有所节制。只是我习惯为自己留下这样一卷册子,算是个小小纪念。有心事的时候,我也会写上几笔。”
文臻受到惊吓,以为这是唐羡之的心情日记,这玩意她可不敢接,她又不是他妈,他要在册子里写:今日心情甚好,文臻将成为我的新娘,我希望她能给我生三个孩子。
她可成全不了。
这么有意思的记载着童年美好的东西,还是不要给她糟蹋了吧。
她掌成虎爪,要把这玩意不动声色推回,唐羡之却道:“这是空白的。”
文臻:“?”
“这个册子,给你写。”唐羡之看进她眼眸,认真地道,“有什么愿望,想什么要求,写在上面。相信我,会有在乎的人,去完成你的一切愿景。”
文臻的手顿了顿。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多么美好的故事,多么美好的场景,多么美好的誓言。
可惜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对了,唯独人错了。
然而再把心里的那个人往这场景对话上套,又觉得真特么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