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这老家伙跟到了香宫会对奶奶不利。
他还后悔自己出来,没有带那种能置人于死地的药,怕万一出事弄出尸首反而惊动宫禁,都是一些短期迷药,一时失明疼痛,瘙痒之类的短效药。
蛊也带的是惑人心神的那种。
更重要的是,这老家伙有暗卫跟随,一旦出了任何岔子,自己逃得过那些暗卫的杀手吗?
这么想的时候,随便儿眼前忽然掠过便宜爹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
掠过那个深得看见骨头的刀口。
都是这个老家伙弄的。
都、是、这、个、老、家、伙。
随便儿的小手指微微一勾,一颗小珠子骨碌碌从袖筒里滚出来,再无声无息落在永裕帝靴尖。
黑色芝麻大的珠子,落在黑色靴尖,实在看不见。
也就看不见那珠子一直在慢慢移动,从靴子尖一直移动到靴筒上,然后进了靴子。
随便儿准备控制着母蛊,暂时不发作。
等这蛊慢慢移动,一直移动到这老家伙心口再说。
这还没完。
便宜爹身上可不是一道伤口。
他小手指再次一勾,这回一个小袋子进入掌心,指甲轻轻一戳,袋子破了,里头粉末散出来,这是那只被牵住的手,随便儿不敢随便乱动,他知道自己被戒备着,还在无数目光的笼罩下,他的小拳头始终攥着,安安静静被包裹在那人的大掌中。
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