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梧淡定回道:“我确实不算有钱, 但贾爷辛辛苦苦蹲守乱葬岗才得了八十两,你若是给到了我想要的消息, 我能给你五十两。便是你没能帮上我, 我也请了伙计给备上好酒好菜, 稍后便送到贾爷你房中以表谢意。”

“听着倒是桩不错的买卖。小兄弟你把门关上, 过来坐着慢慢说。”老贾心动道。

不过等祁梧过来了, 老贾又有些为难:“你说要跟我打听个人, 可老贾我每日里只盯着死人瞧,怕是很难帮上你。”

祁梧坐在对面看着老贾,闻言叹了声气:“我想打听的……便是死人。其实也不算死人,只是担心他已经死了还没个人收尸。”

“方才在楼下听见他们说,贾爷你是在乱葬岗里做生意的,我这才动了心思来跟你打听。我若是直接去乱葬岗找,又怕被当成抢生意的,又怕……尸首太多情况复杂,不好找,找到最后无功折返。”

听了这话,老贾便一拍胸.脯:“那容易!老贾我吃这碗饭的,但凡有个新人……也就是新鲜的尸首,我都见过!你找的是谁?长什么模样?”

祁梧又叹了声气:“我想要寻的,是我那离家出走的堂弟,十八岁未满,还没及冠呢。前些日子他和家中长辈起了冲突……后来听说他到了荔城,再也没个消息。要说模样,倒没什么特别之处……高高瘦瘦的……”

这描述颇为广了,但老贾听了却突然开口:“昨日倒是确实来了个年轻男子,十八岁左右的模样,打扮普普通通的一个外乡人,身上也没值钱的玩意儿,那身衣裳也不值钱。只是那人年轻,还是因为吃花生起疹子这般离谱的原因死的,虽然起了疹子瞧着就有点肿了,但生前消肿的话,该也是个瘦子……”

老贾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说自己知道的:“刚死了两三天吧。被客栈伙计发现的,报了官,仵作说是过敏起疹子,舌头堵了喉咙,活活喘不上气闷死了。问他死之前吃了什么,也没特别的,就是厨子说是新出的菜里有道汤,里面放了花生。”

“仵作验了,说应该就是吃花生造的。死得没蹊跷,又没人认尸……那什么,宫里那位娘娘不是也没了吗,官府忙得很,就懒得搭理这件事了,叫客栈自己处理。客栈还能给他买棺材不成,草席子一裹就扔到乱葬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