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他高估了邹翔的生存能力冰箱里空空一片,甚至电源都没插上。
言野:“请问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邹翔拆了塑料膜,往冰箱这边走:“吃泡面。”
言野:“打扰了,告辞。”
他转身,邹翔堵在他面前,身体微倾,一手伸到他腰后,几乎把他围了起来。有几滴水珠顺着喉结滑下,澡后热腾腾的气息怼在面前。
言野惊惧:“非礼啊!”
邹翔:“我丢垃圾。”
“哦。”言野松了口气,突然注意到邹翔宽肩窄腰身材挺好,老脸一红,“......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他.妈怎么洗完澡不穿衣服!”
邹翔迷茫地看了一眼系在腰间的浴巾,因为走动的原因,此时已经滑落了一半,再下去一点,不该露的就要露出来了。
邹翔:“我没有睡衣。”
言野:“没有就去买。”
邹翔:“我不会买。”
言野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到浴室门口那三件似曾相识的棉服、卫衣和黑裤子。
他颤抖道:“你别告诉我,你转校到现在,没换过衣服。”
邹翔诚恳地点了点头。
言野无语凝噎,难怪把他搬回来时,总是闻到一股若有若无难以形容的味道。
“你家里人看得惯你这副样子?”
“我一个人住。”
“你爸妈呢?”
“忘了。”
“你.当.我.是.傻.逼.吗?”言野一字一句地说。
“我生了一场病,之前的事我忘了,后来也没见过他们。”邹翔认真回答。
“好的,我信了。”言野一点也不信。
邹翔也不争辩,把药拿过来:“帮我一下,背后擦不到。”
言野觉得邹翔期待的眼神挺像衔着盘子等主人玩的狗。
邹翔盯着他,打了个喷嚏。
更像了。
他把邹翔推到卧室,用被子裹着,将药倒在掌心,开始帮邹翔搓背上的伤。腰椎旁边有一团紫青色的痕迹,是新鲜烙上的。
李盛之前折腾的时候故意避开了脸,冬天穿得厚,连续打了半个月老师也没发现。后来知道邹翔不会主动告诉老师,李盛下手也不大讲究了。今天起了劲儿,把邹翔的头按在地砖上摩擦,嘴角都撸秃了皮。
言野用酒精给他消了毒,邹翔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嘴角的伤口又疼又痒。
言野下意识地用拇指随便点点邹翔的嘴唇以示安抚。冬天的时候他的指尖很凉,这个温度让邹翔觉得很舒服,马上安静下来。
不好自己操作的地方言野都给操作完了,他不想再往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将跌打药递给邹翔:“正面自己来,我先走了。对了,明天在学校别跟我说话,我们不熟。”
邹翔:“不吃泡面啦?”
言野没回头,比了一个中指。
第二天天还没亮,言野就从被子里翻起来,轻手轻脚地跑到厨房做饭。自从高一来到这个县城,他就觉得自己再也没经历过春天和秋天。已是阳春三月,他还穿着棉衣,手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