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跨江大桥啊,放到后世基本就等于从上海到釜山挖海底隧道,必须是从月球上都能看到的大大大工程,需要的财力、人力、物力也必须是海量的。
在海量的基数之上,洪涛再调动一些钱款流动、货物流动、器械流动、人员流动还算个事儿吗?就算朝廷派人整天在工地上盯着照样觉察不到,基数太大也!
这座跨江大桥还将吸引朝廷内外所有人的注意力,洪涛打算拿自己当猴耍,跨江大桥就是舞台。
这几年啥也不干,就在舞台上耍自己给别人看,借此掩护其它地区发生的一些小事件。比如福州、江陵、明州,乃至四川……
疯驸马,或者叫疯王,又发疯了,居然异想天开的要在长江上修一座桥,还不仅仅是想和说,有了实际行动。
九月初这份奏章就到了皇帝手中,其实早在半个月前,皇城司的密报已经提过跨江大桥的事儿,只是皇帝根本没在意,以为一向嘴没把门的妹夫又吹着玩呢,不承想他要来真的了。
这位妹夫是轻佻了些,关于他离经叛道的密报都快能编成一本书了。可每件事儿都无关紧要,总不能因为他在内宅与妻妾欢爱就下旨呵斥吧。爱穿啥穿啥,不穿都没关系,只要别出府给皇家现眼就谁也管不着。
而且皇帝很愿意看到一个贪图享乐、放荡不羁的凉王妹夫,他要是整天刻苦读书、私下结交才俊,才是比较麻烦的大问题。
但是建桥这件事儿有点大,已经惊动了当地州府,还有住在瓜洲镇的水师,各方褒贬不一。有说造福万民的,有说扰乱军备的,总之朝廷得给出具体回复才成,到底是让建呢还是不让建?
“诸位臣工如何看王诜此举?”到底能不能在长江上建桥,原本皇帝认为是不能的,可是王诜已经在瓜洲镇破土动工了,心里又有点含糊,还得把重臣叫来问问。
“王诜此举颇为荒唐!瓜洲镇臣去过不止一次,距离南岸几里有余,王诜难不成会踏云腾飞,到天上把彩虹拉下来为桥?此等劳民伤财之举不可长!”
听了皇帝的大概介绍,尚书右丞苏轼第一个站起身,对凉王的所作所为展开了无情的批判,并且毫不客气的下了结论,劳民伤财之举!
“咳咳咳……言重了言重了,想那王诜富可敌国,性情又怪异无比,有此作为毫不稀奇,就算要修一架天梯去月亮上会一会嫦娥某也不觉得有何唐突。散家财修桥铺路自古皆为佳话,朝廷难不成要禁止?”
苏轼话音未落,司马光立刻就坐不住了,可能是起身有点猛牵动了肺经,引来好一顿咳,气都没喘匀就忙不迭的驳斥。
这位老臣可是真老了,年过七十还要战斗在第一线。没辙啊,好不容易把神宗皇帝和驸马王诜这个组合耗下去,不承想苏轼和章惇带着一批中青年官员又从身后冒了出来,更是来势汹汹,很有后浪推前浪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