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友元站在一边,淡淡的提醒他道。
袁一凡连忙改了口。
“小人认识希儿小姐,是在旬安县的威远镖局出镖去木塔河的路上。”
“木塔河?”
这个名字不像是中原的地名啊!
季友之连忙解释道,“北边的地名,出大韩了,北渊境内的一个边缘小城!”
季老夫人点头,“难怪我当年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原来她竟是往北去了,我是往西边追了三天,没有她的踪迹,又朝南疆追了过去,一追就是大半个月,再回来,她的踪迹都被处理干净了!”
季老夫人整个人都受不住,心脏疼得不行!
“娘!您……”
季友元刚要说点话安慰季老夫人,就被她抬手阻止了。
“袁壮士你继续往下说!”
袁一凡点头,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实不相瞒,其实在我们出镖木塔河与希儿小姐相遇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有希儿小姐这个人的。”
季老夫人闻言不由一怔,眼神犀利的朝他看去。
“此话整讲?”
“老夫人有所不知,希儿小姐的夫君李琦是在同一镖局共事的兄弟,我与他瞧着年纪相差大,但是我们也算是忘年交了。
我还记得李琦刚到镖局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他跪在威远镖局的门前求收留,愿意给镖局打杂做粗活儿不要钱都行。
镖局的霍老镖头看他根骨不错,就收了他进来,让他做了一段时间的杂役考验心性,最终他过关了,于是就被霍老镖头收为了徒弟。
李琦是个聪明的孩子,勤奋好学,武学天赋也不错,但就是有一样,他从来不和我们说他的家里事。
我们只知道他家是白云镇的,但是具体的就不清楚了,每每师兄弟们要出镖给家里人写家书报平安,他也从来不写。
我们问他,他就说,家里没有人识字,写了也无用,我们就说,你写了,他们可以找识字的人帮着念一念也是念想。
他摇头不语。
后来时间过去几年,我们师兄弟们都走南闯北好些地方。
大概是七年前的夏天,官府放榜,他站在告示下好长时间没挪动脚。
我就打趣他说:你小子都看入神了,莫不是想要改行弃武从文考科举了不成?
他摇头轻轻笑了一下,只说,那告示上面有他的兄弟,叫李羽,我们都替他高兴。
他说要回家看看,我和兄弟们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要和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李琦从来都不说家里事情,别的兄弟也没什么,见他不愿就走了。
我却心想,这小子从来不说家里事情,平时见他也进退有度,想来家里怕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怕说了我们会赖上他家吧?
于是就悄悄的跟上去了。
这一跟就坏事了,我武艺不如他,路上就被他发现了,于是被他摆了一道,他直接上了白云山。
我一看就知道坏事了,李琦发现了我的跟踪,我想继续跟上,又怕破坏了兄弟情义,想不跟上吧,山中凶险,犹豫半天,我还是跟上去了。
远远的就传来了救命声,那是个姑娘惊心动魄的呼救声。”
“是希儿!”
袁一凡说到这里以后,季老夫人就忍不住了,和季友元之前告诉她的对上了。
“没错,正是希儿小姐!
她正被一条大腿粗的蟒蛇缠住,处于危险之中。
我当时就吓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李琦拔了腰间弯刀上前救人了。
后面我们几经周折,算是有惊无险的把人给救下了,蟒蛇也杀死了,但是希儿小姐也吓坏了。
她就怯生生的看着李琦,无论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开口,几乎是李琦去哪儿,她就要跟哪儿的状态。
我就担心她是不是被吓傻了,李琦就说让我先离开,他单独和希儿小姐谈谈,问问她家住哪儿,把人送回去。
李琦几乎是哄了一个多时辰,才让希儿小姐开口说话,说了自家的住址,后来到了天色擦黑,才由李琦将人送回去了。”
季老夫人闭闭眼,点头,“希儿平时就懒,她在家坐在窗台前看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一坐都能坐半天不动弹,所以她如果不在家里,出去散心什么的,也是找个大石板一坐就是半天,太阳不落山,她就不回来。
所以那一次她差不多天黑才回家,也是我的疏忽。
可是按壮士所说,李琦应该是长时间在外走南闯北,也久不归家,希儿又是如何能在你们出镖去木塔河的时候和你们相遇呢?
她和你们相遇以后,又是如何与你们说的?”
听见季老夫人这个问题,袁一凡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苦笑出来。
“实不相瞒,其实那天李琦之所以能问出希儿小姐的住址将人送回去,就是李琦向她保证往后二人就算相隔万里,他们也能通过书信往来。
往后李琦可以按约定和她互通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