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后退一步,稽首道:“女侠剑术小道拜服,不敢与之争锋。”
“哼,胆小鬼!”
殷素卿转头又噼砍几下,余光瞥见薛振锷只站立一旁,却不再言语,当即气急,收了飞火,转头蹙眉道:“你怎地不说话?”
薛振锷调笑道:“小道再说话,只怕就要被女侠斩成几段……哪里还敢出声?”
“胆小!自私!不是好人!”
薛振锷只束手而立,静待殷素卿说明缘由。偶然一瞥,却发现一载过去,好似殷素卿身段不曾再长,如今瞧着倒是与自己齐平。
那殷素卿瘪着嘴,到底憋不住心事,言道:“薛锷,宫中与我定了亲事。”
“哦,原来如此。”
“哦?”殷素卿更气了,道:“你就不想追问追问?”
薛振锷叹息道:“师姐,你本就是天家之女,婚姻不得自由,小道又哪里有指摘地方?”
殷素卿沉默下来,不片刻便蹲下身来滴落泪珠。
薛振锷凑将过去,蹲在其身旁,低声道:“选了谁家子弟?”
“魏国公三子。”
“品性如何?”
“母后信中说的花团锦簇,却连国子监都不曾肄业,想来是个不学无术之徒。”
薛振锷宽慰道:“驸马嘛,大郕又非汉唐,做个富贵闲人也不错。”
话音落下,就见殷素卿抬眼怒目而视,旋即迅雷不及掩耳,抓住薛振锷的胳膊就咬。
“嘶……属狗的,怎地咬人?”
“咬死你!我都这般伤心了,你还打趣我!”
薛振锷无奈道:“哪里打趣了?小道一直在宽慰师姐好不好?”
“不好!”殷素卿红肿着一双杏眼,看着薛振锷道:“小薛锷,一想着要嫁那劳什子的徐甫,我便是夜里都睡不着。与其如此,莫不如……莫不如,薛锷,我嫁与你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人相伴一载,尤其殷素卿帮了薛振锷许多,若二人只是寻常人家子弟,便是娶了殷素卿又如何?
奈何其中牵扯太多,薛振锷又哪里肯坑了薛珣?
迎着殷素卿满是求肯、哀怨的双眸,薛振锷心中一动,言道:“师姐不若录了道牒,出家罢。”
“哈?”
“你我婚事不得自主,今上看重家父,只怕断然不会同意你我之事。若师姐录了道牒,便是出家之人,再不受此等约束。如此,你我可效彷刘师兄、李师姐,结作双修道侣。”
看着薛振锷极其认真的神色,殷素卿腾的脸面羞红,却郑重点头道:“好!些许荣华富贵,便是舍了又如何?明日我便写信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