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七人义结金兰,横行江湖十余载,也不知打杀了多少江湖人物。此番为宝图而来,哪里会善罢甘休?
当是之时,一众官差酒醉难当,只那校尉警醒,心知抵挡不过,只得弃众而走。七鬼打杀一众官差,解了一干豪杰绳索,又细细搜检,那花面鬼曾雄得了宝图看将一眼,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有看客捧跟道:“啊?莫非那图是假的不成?”
说书人道:“图是不假,却是誊抄而成。那花面鬼明言,原图内中蕴藏隐秘,可引人以武入道,超凡成圣。这誊抄过的,失了隐秘,不过寻常功法,又哪里当得了宝贝?”
“原来如此。”
“那七鬼闻听如此,自然不干,细细追问这才得知,这图原来曾落于一年轻道人手中。”
听到此节,薛振锷心生不妙之感。
便听那说书人继续道:“说不得便在那时,那道人偷梁换柱,得了原图。”
有看客道:“那道人果然奸滑,却不知姓甚名谁。”
那说书人目光看向薛振锷:“此人却是系出名门,乃武当真武弟子,号粉面剑客——薛振锷。”
薛振锷整个人都麻了!神特么粉面剑客,这外号一听就是在骂人!若说贫道生得俊,号一声赛潘安也是好的,粉面剑客是甚地鬼?
略略冲着薛振锷一拱手,那说书人袖袍一抖,手中却是多了一对判官笔,盯着薛振锷道:“小老儿陆正方,江湖诨号铁面阎罗,不知可是真武薛振锷当面?”
薛振锷心中骂娘,面上却嬉笑道:“老丈说笑,小道陈法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净明弟子。”随手一指妙真:“此一遭为接贫道幼时婚约之妻,可与那薛振锷毫无干系。”
那陆正方顿时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却有看客禁不住道:“你这道士浑说一气,既是有婚约在身,怎地还做了姑子?”
那妙真一张俏脸羞得粉红,薛振锷却振振有词道:“人生一世,三灾六难只是寻常。岳家前些年遭了厄事,贫道之妻躲进庵堂做了姑子又如何?再说又不曾落发。”
“咦?的确不曾落发,小道长艳福不浅啊。”
薛振锷大咧咧四下稽首:“侥幸,侥幸。各位善信多行善事,忠孝两全,自有福报加身。”
却说那铁面判官此时却坐了蜡,听得薛振锷胡说八道,一时间倒是叫不准其真身。
其尚在犹疑,便有一汉子拍桉而起:“哼!管你是不是薛振锷,且让某家拿下再分说!”
言罢,那汉子解开桌边裹着草席的物什,露出一口四尺余长的宽刃铡刀。但见其一手持柄,一手捧刃,疾行两步甩刀便砍:“给某家留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