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掌门真人好似走错了路子,想来以真人聪慧,过得一些时日必能醒悟过来。
转眼到天明,薛振锷方才洗漱过,林九姑便来拍门。
“小道士快快出来,那和尚又来纠缠不休!”
薛振锷开了门道:“也是奇了,此地为临水宫,有恶客登门,你不去寻师父打发,怎地来寻我?”
那林九姑理直气壮道:“我三妹因你而来,如此才惹上那和尚,不寻你又去寻谁?”
薛振锷一噎,眨眨眼道:“九姑这般理直气壮,贫道竟无言以对。”
林九姑扬脖得意道:“谁不知我林九姑最讲道理,还用你这小道士多嘴?”
薛振锷被逗得哈哈大笑,随即回身提了寒月剑,快步行至临水宫山门前。
离得老远边见那了尘和尚一身素布僧衣,趺坐石阶之上,右手持着一柄禅杖。
禅杖杆子涂红,顶端却是亮银色精钢所制。
薛振锷行至其身前稽首一礼:“和尚好生执拗,世间与佛有缘者不计其数,和尚又何必揪林三娘一人不放?”
“阿弥陀佛,法师言重。贫僧此番非是为了女施主,而是欲与法师切磋一番。”
“哦?”
那了尘和尚认真道:“早听闻真武一脉以武演道,执一方牛耳。且先前武振川先扫平中原,又扬威塞外,可惜贫僧离寺之时其人已离了中原,恨不能与其交手。
所幸法师也是真武一脉,想来必得几分真传,方才敢在这临水宫传法。贫僧自幼入寺修行,独喜武道,以至十数年只修得天眼通。还请法师与贫僧切磋一二,以全贫僧之念。”
薛振锷笑了,说道:“和尚巧言令色,明明起了嗔念,偏要说得冠冕堂皇。”
“法师说得是。”
了尘和尚倒是实诚,竟直接认了下来。
薛振锷道:“不知和尚要如何切磋?”
“以武演道。拳脚、刀剑不禁。”
“不用神通、术法?”
那了尘诵了声佛号算是应答。
薛振锷点头应承道:“也好,那你我便在此切磋一番罢。”
林九姑此时来了劲头,嚷道:“且慢,这般切磋有甚意趣?不过挂个彩头。若和尚输了,莫要纠缠我三妹;若小道士输了,每日许和尚半个时辰劝说我三妹。如何?”
了尘道:“如此也好。”
“那便一言为定。”薛振锷也应承下来。
林九姑合掌而笑,转身就跑,想来必是叫人围观。
了尘、薛振锷二人也不急着动手,遥遥对望一番。片刻间,临水宫内冲出一票人来,有好事者嚷道:“哪个敢与薛道长动手?问过我夫人教否?”
方才出声,那人便被林九姑一掌敲在脑袋上。
“闭嘴!好生观望小道士本事。当日我与小道士动手,其剑法甚凶,法术古怪,那和尚必不是对手。”
一干人等围了一圈,了尘起身禅杖一顿,顿时哗啦啦一阵乱响,薛振锷却只不丁不八站立。
“法师,请。”
“和尚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