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沈恪的手心也出了汗。
沈恪觉得不自在,他被这件事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他坐直身子,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恪其实有些害怕林声提起这个事情,更害怕对方问他为什么会瓶颈以及有没有变好。
瓶颈的原因,他说不出口,有时候他会觉得这件事非常恐怖,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认定为抄袭。
他现在是无意识地陷入在别人的风格中,但如果哪天,再稍一偏航,那就是抄袭,没得说。
沈恪怕了,他怕得要死,怕到不敢再继续画画。
一个创作者都不能有自己的独立风格,他哪有脸继续创作。
林声看出他的惶恐,知道沈恪一定也还没克服,但在林声看来,成功画家的瓶颈跟他这个迟迟没能起步的失败者的瓶颈是不同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林声在沈恪面前可不是失败者的设定,他是个“畅销书作家”。
“我这些日子也一样,”林声说,“很难写出满意的东西。”
他装腔作势,虚假的身份却说着真心话。
“在这个日子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但是难得我们有机会这样聊聊。”
沈恪看着他,重新将身体向前倾,准备认真地听林声说话。
“可能有些话恰恰适合在这个日子说,”沈恪望着林声,“我不知道你也在受苦。”
创作瓶颈对于创作者来说无异于受难,释迦摩尼游历世界来悟道,创作者在瓶颈之中体悟痛苦、崩溃和绝望以此来重塑创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