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他山真的走了。

把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他回到客厅,失魂落魄地陷入沙发上,似乎无法适应这样空荡荡的套间。

当有形的、有着生活气息的东西全被搬走,一些无形的记忆慢慢地涌入脑海中,是他和陆他山从第一次在房间里产生误会,到最后一次自己倚在卧室门口,佯装凉薄地转身离开的画面。

只有和陆他山的交集彻底消失,两人的生活轨迹变成平行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对陆他山喜欢到无可救药了。

可是娄珊珊,这个性格强势的女人是造成他家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不会把对娄珊珊的怨恨加诸于陆他山身上,但是如果要和陆他山在一起,就不得不面对娄珊珊。

他把脸埋进双手中,独自一人待在房内,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终,他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上午,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出了门,并在约定时间之前到了约定地点。

严欢朔没有拖延的坏习惯,因此提前十分钟的时候也到了。

两人在交谈之中到了看守所。没有严欢朔的帮忙,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这种地方。

看守所关押的嫌犯都起得很早,所以当喻朝辞看到喻云飞的时候,喻云飞已经干完了简单的手工活,来审讯室时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马甲。

很久没见,原本保养得当的喻云飞鬓边多了几根白发,眼神略有浑浊,青色的胡渣中零星地点缀着些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现在的他,才像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

“朝辞,你来看我了。晚吟怎么没来?”在看守所中,喻云飞想了很多。当他的生活没有半点的乐趣,当他自知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时,他发现自己最挂念的还是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