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吟沉默不语。

“你和你的弟弟,都传承了一半你父亲的基因,如果你讨厌他的一切,为什么不讨厌自己和你弟弟?”

“加西亚教授,这两者之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老教授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觉得你父亲有错,所以整个同性恋群体都有错,所以你厌恶。但你和朝辞也是你父亲的一部分,你为什么可以双重标准,不厌恶朝辞和你自己呢?”

喻晚吟陷入了沉默。

如果换成意志脆弱的人,当有人这样质疑,必定会陷入深深的自我矛盾之中。但加西亚知道喻晚吟不会,他的这个学生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现在又怎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而弄得自我怀疑。“晚吟,你好好问问你自己,你确实不喜欢宇文吗?我也不是刻意撮合你们两人,而是不愿意看到我的得意门生因为这件事而情绪低迷。明明之前去童〇女〇支岛的时候,你那么地坚决果断,为什么在这种事上反而无法面对?”

“我真的、真的对宇文瞻没,没有朋友、同学以外的意思。”喻晚吟的声音有些打颤,说西班牙语的舌头险些没捋过来。

加西亚教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严肃地眼神看着他,道:“那我现在就拉宇文过来,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有那个心思。”

喻晚吟闻言,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因为想拉住教授。

老教授垂眼瞥了一眼学生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兀自往办公室外走。

喻晚吟不停地按压着自己的大拇指,看着教授一步步往前。在加西亚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他终于开口:“教授,我和宇文的事情不必麻烦你,我自己会和他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