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姨派来的。”
老道长一愣,“肯定是被她逼迫的。”
“也罢,留着他,给道醇当飞镖玩。”
连菀说完,转身踏进了虚空,了无身影。
偏殿内。
道醇盯着窝在墙角处的“飞镖”,陷入沉思。
“飞镖”大约有十来岁,小V脸上嵌着一对狭长的眼睛。眼珠极黄,像琥珀,皮肤极白,像春雪。比他长得好看太多。
师父明显喜欢他,方才祖婆婆执意要把它再次塞回玻璃罐,是师父拼了老命才救下。
“甩飞镖好玩吗?”
不愧是冷血动物,说出来的话都冷飕飕的。
道醇点点头。方才他在祖婆婆手把手的教导下,满力挥动花蛇,轮成螺旋桨,横切着飞出去,花蛇又华丽丽地飞回来。
简直匪夷所思。结果只玩了两下,花蛇忽然变为人身,跪地求饶。
当场没吓得他又尿了。
花蛇立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还会大嘴吞人,要不要表演给你看看?”
道醇:……想尿。
老道长满心高兴地回来,瞧见花蛇可怜兮兮地窝在角落里,便越发心疼。
“道醇,以后这就是你小花师弟。”
“你可要好好爱护他,不能再把他当飞镖抡出去。”
花蛇黑眸里蕴含着泪光,乖巧地朝道醇喊了声:“师兄。”
道醇:…………到底谁他妈才是真弱小可怜?
山上的日子过得有时候慢,有时候快。
没有香客上门的时候日子就过得慢,有香客上门的时候日子就过得快。
这几日见了鬼了,一个香客都没有。
负责一家老小三口外加一尊超级长辈的老道长心急如焚。
“祖婆婆,今年刚开春就这么冷,你看都二月底了,眼前还光秃秃的。”
中庭内旱莲树下,石桌石凳,香炉袅袅。
连菀手里捧着书,抬眼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波动。
老道长一个哆嗦,“您老人家今年怎么还没开花的迹象?”
妙莲崖跟其他地方不同,别处的花随各自习性开花。但妙莲崖的花以旱莲花为标志,旱莲花开,其他花才敢开。
旱莲花开了,香客们就来了,香客们来了,香火钱就来了。
“当然了,肯定是因为天气异常。”老道长笃定地说。
连菀睨着他,“你想说的是,我脾气异常吧。”
老道长:“…………”
入夜。
黑魆魆的妙莲观安静地像被遗忘的角落。
中庭中,一抹从花灯里透露出来的烛火摇摇晃晃。花灯漂浮在空中,慢慢升腾,最后来至古树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