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竟不敢看那双澄净又温柔的眼,只怕自己会醉死在里面,忘乎所以。
遂坐到床边,用灵泉水沾湿了棉布,清理了他后背伤处。
又试了两种修仙者常用的伤药。果真如他上次所说,戒律堂法杖打出的伤,用一般的伤药不能治愈。只能靠时间慢慢愈合。
荀涓不禁对所谓的戒律堂生出许多怨怼。
小声埋怨,“都说佛修慈悲,怎么对自家弟子下这般狠手。”
湛恩本想说是因为自己触犯戒律,何该受罚。但转念一想,她不是不明道理,只是为了自己才生怨怒。于是放弃了讲道理的想法。
安抚她一句“过几日便好”,而后起身,对荀涓道,“你休息吧。”
“你去哪儿?”
荀涓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语声切切,
“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她看着他,眼里还带着些后怕,委屈道,“我怕你走了,回来又改了主意要让我走……”
湛恩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答她。却一指地上的蒲团,温声道,“贫僧不走,就在此打坐。”
“为什么非要去打坐?”她不解。
湛恩答,“贫僧从跟师父开始修行起,修习的就是长坐不卧的不倒单。即盘踞终日,不分昼夜的参禅念佛。”
之所以会有这个修行,是因为佛门认为(过多的睡眠会使人神昏痴呆,精神不振,以致影响修行。)他们苦行僧尤甚。
湛恩会如此,也是常年的习惯。
荀涓可不管他是不是习惯古板,只抱住了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你说了都依我的,上来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