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对着铜镜照了照,今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流云纱长裙,梳头了垂鬟分肖髻,垂下的长发自然被她顺在了一侧的肩上,白皙的锁骨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季眠觉得气势不够,又拿起眉笔,沾着朱砂,点在了眉间。

末了,像是又想起什么似得,特意让秋棠递了个用香熏过的手帕,这才兴致勃勃的出门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

她记得那位越国的质子不仅爹不疼娘不还,还是个朝不保夕的小可怜。

“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给我往死里打!扫把星!说是一视同仁,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哈哈哈,就算你们越国很擅长排兵布阵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沈小将军打的屁滚尿流……”

“跪下,今天喊爹就放过你!”

……

刚走进训练场,季眠就听到了一阵辱骂声,加上拳打脚踢的闷响声,她循声望去,第一眼就瞧见了被踹翻在地的顾知宴,他长发散落,淡青色的衣服上沾染了泥土和脚印,他嘴角挂着血迹,看起来十分弱鸡。

期间,顾知宴爬起来反抗几次,都被打倒在地,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只能默默承受被揍,他咬着唇,眸色阴沉的盯着欺辱他的那些人,仿佛要将他们都一个个记住般。

“看什么看,不服气你又能怎么样呢?”

带头的是个穿戴华贵的小胖子,他一脚踩在了顾知宴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往他脸上唾了一口吐沫。

要不是顾知宴头顶上那明晃晃的爱心容器,季眠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拍手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