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季眠鼓足勇气说出了后面令人吃惊的秘密。

“后来张母见我的肚子迟迟没有反应，就要离婚了，休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媳妇，张景湛见到这个状况，他就强行把我送到了苏穆川那里去，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可别人不一样，这对混蛋！我当时被迫……”

想到曾经受到的屈辱，强烈的羞耻感充斥在心口处，季眠又羞又愤，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吧嗒吧嗒的掉了出来，她声音几乎接近于崩溃边缘：“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们……可我是个没有尊严的女人，我反抗了无数次后居然对穆川产生了感情……”

“程屿，你骂我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瞧不起我……”

她控制不住情绪，双手掩面失声痛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从来没见过这样无助的季眠，程屿深吸了一口气，将车停在了路边，他从驾驶位上下来，坐到了后面，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我没有瞧不起你，你很好，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了。”

她哽咽着，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他，满是懊悔的咬着唇，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对不起，屿哥，我脏了，是我脏了，我永远都配不上你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配不上他？

搂着怀中那单薄的身子，程屿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难受，他将她抱的更紧了，轻轻扶着她的头，让她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试图让她更舒服一些。

这些年，他走南闯北遇见了不少需要帮助的女性，她们很多都遭遇窘境，或是真是悲惨，让他不得不伸出援手，又或者是一些知性刁蛮的大小姐，有钱有势却对他格外青睐的离异人妻……

他喜欢过，每一个都同情过，动心过，然而这么多年来，每当午夜梦回之际，他永远无法忘记当年在杏花村里，那个形单影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