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我们的身份,你的身份又是什么?你和左风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吧。”轶十七反问道。
“我是左风的表哥,我们是邻居,你们说自己是陌生人,也就是说你们并不认识左风,那又是从哪里得知他有危险?”
“左风的女朋友是叫程菲儿吗?”
安霖佑瞥了一眼后视镜,点头说:“他们是大学同学,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们今年就会结婚。你们认识程菲儿?是她让你们来的吗?”
“她死了。”厉千尘直接道,盯着后视镜中的安霖佑说:“要害左风的就是程菲儿。”
呲啦一声,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安霖佑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她死了?怎么死的?”
轶十七说:“车祸,你不好奇它为什么要害左风吗?”
安霖佑把着方向盘说:“他们原本很相爱,但程菲儿做了对不起左风的事,还害的左风染上了hiv,她有什么理由害人?”
左风有hiv?还是程菲儿传染给他的?
轶十七和厉千尘对视一眼,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即便是得知程菲儿化成厉鬼,同样是巧合。
“程菲儿死前穿着嫁衣,它还爱着左风,这或许是它的执念,但听你的意思,左风现在应该很恨程菲儿。”
“难道不该恨?你们知道hiv意味着什么吗?她毁了左风的一生。”
轶十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爱情和生命无法去做比较,不能说哪个更重要。
厉千尘说:“你又怎知程菲儿不是因他而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霖佑心中恼火,不悦道。
“程菲儿的死是意外,也不是。它的死和左风有直接关系,爱也罢,恨也罢,生死两隔本该一切成空,可程菲儿执念太深,足可见它爱的深沉,左风可以继续恨下去,他可以不原谅,也没有人要求他原谅,但如果他一直执迷于恨,最后害的也只有他自己。”
言尽于此,车内重归寂静,安霖佑将油门踩到底,午夜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玛莎拉蒂就像一道红色的闪电急驰而过,只留下逐渐消失的轰鸣声。
安霖佑和左风是表兄弟,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生病的事除了安霖佑,左风没有告诉任何人。
直到进入电梯,安霖佑告知他们,左风现在并不是独居。
按过门铃,开门的人是个十八九左右的少年,个子有一米七八,穿着一身绿色的毛绒绒的恐龙睡衣,手里还拿着电视机的遥控器,他便是左风的室友,羊角佲。
男生的脸庞还有些许稚嫩,锅盖头的发型搭配这样的睡衣更显可爱乖巧,只是他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他的眼睛很漂亮,双眼皮,却有无法掩饰的倦意和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