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是以他们的道行、修为，也难看清楚。

虽然人皇九头氏的天地祭台，天皇苍离氏的天元道剑此刻都在周玄身上，但他们依旧无法感应到分毫。

似乎如元尊、道尊所言，真的陨落了。

“你们怎么看？”

人皇九头氏皱眉回头问道。

地皇岳鉴氏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以帝玄的劫运大道，能否让爆发的寂灭道劫不波及自己的过去身。”

天皇苍离氏道：“盘古宇宙之力，再加上三十六品净世白莲，足矣。”

人皇九头氏摇了摇头，颇有些烦躁道：“罢了，不猜来猜去了，待帝玄过去身来了，再问清楚便是。”

琅琊神城。

闭目感应许久，琅沅天尊睁开一双美眸，望着上一个混沌纪元，有着几分诧异：“竟然不曾陨落。”

帝玄修炼归墟大道，以至于盘古宇宙也多了个小归墟。

那么其开内宇宙，必然也会延伸一个小归墟。

平常时候，对于其他任何一位证道之人而言，这都是优势和威胁。

但面对无量量劫，面对寂灭道劫，这就是催命符。

过去一个个混沌纪元，掌握归墟大道的不止一人。

为何最终都不得不斩去归墟大道，摒弃这条可怕的大道？

便是因为，掌握归墟大道，到了无量量劫降临，只有两个下场。

成为归墟大道，墟的傀儡！

或是恐怖的寂灭道劫吞噬一切，身死道消。

琅沅天尊曾问过自家老师，前二十三混沌纪元，不止一人落得这两个下场，此后就再也无人胆敢去掌握归墟大道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

心中想着，殿内却响起一道缥缈古老的声音：“琅沅，那帝玄本尊可陨落了。”

内心一切想法沉寂，琅沅天尊俯首而拜：“回禀老师，弟子也不敢确定，但弟子所留之物已经无法感应。”

说罢，琅沅天尊又问道：“老师，此次大战，那帝玄的轮回大道似乎与此前大有不同，伟力之强，令人心惊，连妖尊、巫尊皆陨落其手。”

“莫非他有手段可以逃过寂灭道劫？”

鸿天尊的声音响起：“那是盘古道友的先天五太轮回，此子不俗，将先天五太轮回与后天轮回相合，化作了大一统轮回。”

听着老师声音之中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琅沅天尊心神震动：“大一统轮回！”

“老师，如此说来，帝玄的轮回大道还欠缺归墟这一环，这也成为了他轮回大道致命的破绽？”

“孺子可教。”

鸿天尊道：“倘若他的大一统轮回没有破绽，那元尊、妖尊也必死无疑。”

“只是可惜，这大一统轮回注定不可成，否则当年盘古道友修成先天五太轮回之后，后天轮回大道便该顺应出现了。”

“欲要将归墟纳入轮回，需得面对终极归墟。”

“若在第一混沌纪元修成也罢，或有几分可能。”

“但如今是第二十四混沌纪元……”

鸿天尊虽未言尽，但琅沅天尊却已然明白其中之意。

如今的终极归墟，已经强大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没有任何胜算。

至于回到第一混沌纪元，也不可能再做到。

这就是归墟的特性。

除非有人生于第一混沌纪元，又在第一混沌纪元修大一统轮回，才有可能。

而从后面的混沌纪元回到第一混沌纪元，所面对的并非是第一混沌纪元时期的归墟，而是你所在时代的归墟。

越是往后，修成完美的大一统轮回的可能性就越小。

而大一统轮回这一条路，如鸿天尊这等人物，或许早已经考虑过，然后被摒弃了。

“此路不通。”

鸿天尊道。

琅沅天尊却感觉到这一句话之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感。

突然，琅沅天尊问道：“老师，倘若帝玄成了归墟道人……”

“这便是你师兄去盘古宇宙的目的。”

鸿天尊道：“帝玄本尊多半已陨落，其过去身也不可留。”

琅沅天尊听着心头微微颤动。

此番言语，显然此次这惊天大战是早在老师的预料之中。

“琅沅，你悟性极佳，但轮回大道不可取，否则你便会成为墟的目标。”

“切记！”

话音落下，一股力量从殿内离去，转瞬消失无踪。

琅沅天尊却是再度躬身而拜：“弟子恭送老师。”

片刻后，琅沅天尊直起身，心中却还是回荡着此前鸿天尊的那些话。

“如此说来，一个个混沌纪元，有人能掌握归墟大道，皆是墟故意落子。”

“其目的，莫非也是要摆脱宇宙的一次次生灭轮回吗？”

琅沅天尊心中想着，却是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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