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玉面狗心,总以捉弄她为乐。
萧绎见她表面上虽顺服,心里却指不定怎么说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贵妃,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朕坏话?”
“……”江采薇,“不、不是。”
这人就跟猎犬一样,不止鼻子灵,就连心思也灵敏。
“不是最好!”萧绎半眯着眼睛,又说起宴上的事,声含威胁,“江家站得已经够高了,有些东西你和你姑母先别太想太多。你要做好的事,唯一只有一件,那就是伺候好朕!朕不喜欢有人对朕的私事指手画脚,教朕做事。更不喜欢你给朕塞女人,懂吗?”
“懂的。”江采薇掐紧袖中的手指。
萧绎伸手摸了摸她乌发,以示这件事就此揭过。
“好了,你扶朕去浴池沐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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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才现,宫钟就已经敲响。
元日大朝会是天祁一年里最重要的朝会,萧绎在夜里不过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百官在这日起得也极早,因为各人离含承殿的路程不同,那些住所离得远的臣子,要起得更早。
番邦使节住的是双阙楼,本身就离皇宫近,倒不必像他们这般赶时间。
这些异国向天祁献宝,表达敬意。萧绎作为皇帝,自然也要还礼。至于那些上京城述职的州郡长吏、土司酋长,萧绎也颁下赏赐。
其实对于臣下来说,最为名贵的赏赐是皇帝写的福字。物以稀为贵,萧绎每年写的福字不过六张,赐的都是重臣,诸州朝集使若是由政绩卓越的,萧绎也会赐下,以示嘉赏。
江采薇醒来,见桌上有张福字,还疑惑了一阵。
新春的福字,萧绎可从来没有赐给过女人。
司琴抚着福字,一脸兴奋:“娘娘,你说陛下写这福字,是不是说你将来会有福生皇子的意思?”
江采薇喝着水,差点没被呛到,“你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可别忘了昨夜陛下是怎么训我的,他让我别想太多,安安分分地伺候他。”
可这妃子伺候皇帝还能怎么伺候,不就是侍寝生皇子吗
司琴挠挠头,总觉得她家娘娘是不是被皇帝那么一吓,就给想岔了。
她放下手里的福字,凑到江采薇跟前道:“娘娘,您知道昨日从宫里送去各府的赐菜,谁家赐的最多吗?”
“陛下的母族,赵家?”
“不是,是小姐家里。”寝殿里都是江府旧人,司琴没什么顾忌,就又唤起江采薇为小姐,“陛下还是看重娘娘的,昨日陛下说不定是气娘娘将他往外推,这才对您……说了几句重话。”
司琴为了多说皇帝的好话,都把训斥二字及时改口了。
司珏捧了白面丝糕放到桌上,“小姐,我觉得司琴这次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