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神传递信息:“他想干什么?”

亚瑟小声:“可能是你把他惹怒了。”

艾薇:“怎么可能。”

“我觉得你还是去和他道歉比较好。”

望着哥哥真诚恳切的目光,艾薇叹口气,走进家门,去卧室把酒红色长裙换下,重新穿了条极其保守的珠灰色连衣裙,一条黑色镶珍珠的披肩,流露出并不刻意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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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他正坐在一位街头艺术家身边,专注地帮后者一幅水彩画润色。

她有点惊异于他的涉猎之广,按照当时的环境来说,水彩画地位比油画低得多,被皇家画院以不登大雅之堂的名义抵制。

而他居然能抛下他一贯遵守的贵族风度,亲自拿起水彩画笔来完成一个被上流社会所不屑的作品。

他旁边的艺术家歪戴一个硕大的夸张宽檐帽,身上的大衣像披了条麻袋,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似乎还和他相谈甚欢,侧过脸说笑的时候,饱经沧桑的面颊上全是溅上去的水彩颜料。

她忍不住悄悄走近了些,发现他的画风偏写意,和皇家画院里那些喜欢典雅浓重的风格截然不同,他在画一幅连缀天空的街景,将自然以偏后世印象派的方式进行描摹,随性又洒脱,用灿烂的橙与天真的浅蓝大面积铺绘,和他平日表现出的冷淡禁欲完全是天上地下。

“韦尔斯利小姐?”他可能是发觉了身后投在画布上的人影,转头唤她。

她下意识回应:“公爵先生让我来有何贵干呢。”

离开了那个缭绕缱绻的高端客厅,乍然在这个烟火气息的地方碰面。就好像自己的伪装一下子被揭开,着实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