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溅的火星噼里啪啦作响,发出烟熏和烤焦的气味,朦胧的雾气遮掩了艾薇的半边脸孔,让他无法探到她的全部神情。
“我以为他肯定会给予那群工厂主大力支持,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说着,他低下头,透过烟雾往正在椅子上坐着写字的艾薇瞄了一眼,忍不住发问:“韦尔斯利小姐,难道您之前就预料到拿破仑的态度了吗?”
事态的发展都在她的计算之内,他不得不怀疑这名少女是不是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艾薇一面埋头用贮水钢笔写字,脸上不禁露出微笑:“你们的第一执政这两年可不敢得罪底层人民。没有这个最庞大群体的拥护,他靠什么去对抗反法同盟,建立由他主宰的国家?”
“所以他当然保持观望态度……”她放下笔,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波浪涌动,“哪边都不好干预,那就当个最省事的中立派,也无人敢指责他。”
“但我看工人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塔列朗皱眉,评价道,“他们长时间耗下去的结果只会是弱者示以屈服,只要资本家咬着不松口,他们就永远只能是被主导者。你的计策可能还是注定失败,白白浪费了工人们的时间和心血。”
艾薇却像毫不在意似的,哪方胜出她都全然无所谓,挑了挑眉:“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弱者赢。”
塔列朗诧异:“我还以为你是大发善心帮助他们呢。”
“哦,我的善心可没过剩到那种程度。”她笑起来,鲜红的唇瓣如同午夜初放的血玫瑰,“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外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资本家也好,穷人也罢,都是我手里的工具,没有人会怜惜一个用之即弃的傀儡。”
虽然他对艾薇的性格早有了解,但冷不丁捕捉到她眼底的凶狠,还是忍不住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