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家的时候,发现整个莫宁顿庄园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连仆人都在抹泪,无不满脸苦恼。
他们无一例外的认为,这个家随着少主人的入狱,将会失去名誉,万劫不复。
安娜更是憔悴地躺在床上,脸颊沾满泪痕,旁边站立不动的瑞秋同样陷入沉默,向来健谈的她们此刻不声不响,只余悲哀的抽泣。
艾薇走进母亲的卧室,看见她消瘦了不少,正无力地倚着床背,意识到女儿进来后,昏黄的眼珠缓缓上抬,艰难开口:“你哥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在所有人的慌乱与哀戚中,艾薇的镇定显得极其不可思议。
但她偏偏就能神色平静,即便在火烧眉毛的时候都能保持意料之中的稳重。
“我知道母亲所担忧的原因,我们谁都清楚亚瑟过于正直,偏又才华出众,自然被当做眼中钉急着拔除。”
“这些卑鄙无耻的政客!”安娜抹了把眼泪,突然破口大骂,“自己在后方不动如山,让我可怜的儿子出生入死为英国卖命,却整天想着怎么把我儿子往火坑里推。”
“他们惯常这样,母亲早该知道这群恶狼的本性。”
安娜接过瑞秋递来的手帕,擤了擤鼻子,声音像是闷在葫芦里:“他们就是看不惯我的儿子战功赫赫,故意用奸计陷害你的哥哥,他们玩这套一直得心应手。特别是那个该死的老狐狸克拉伦斯老公爵,不知咱们莫宁顿家族得罪了他什么,一心要把我儿子关进监狱,借此大做文章大造舆论,让我可怜的亚瑟刚回国就沦为了阶下囚,他还这么年轻啊。”
平日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的安娜,这时就像蔫了脑袋的母鸡,抽泣着耷拉在瑞秋的手臂上,忠心的老仆不停出言安慰主人,即使自己的一双眼眶也肿成了萝卜。
“我亲爱的母亲,您先别着急。”艾薇说,“您是不相信我吗?”
她的语气坚定得异常,安娜顿时讶异抬眼,看着全家唯一淡定的女儿。
“难道你有办法救出亚瑟吗?”
艾薇弯唇:“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落难,谁和我的兄长作对,我就要让谁悔不当初。我会让他们看看,敢伤害我的哥哥,我就有一万种办法实施报复。”
语调不怒自威,安娜不由得悚然一惊,看向她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