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郁闷地看了眼房遗爱,这家伙外表看着正经严肃,实则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小九九。他叹了口气,却带着笑意,“若旁人的注意都在此事上,可是大善。”
房遗爱欠身,“只是殿下的心思,怕是瞒不过太子殿下。”
李泰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难不成他还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才真觉不对劲!”魏王殿下混不在意。
“想来陛下也是赞同殿下的做法。”房遗爱适时地捧了一句。如果不是圣人默许的此事,是魏王殿下是万万做不到的。
…
永兴县公府上,自黄榜张贴后,得知结果的房夫人直接给家中的下人多发了双倍的赏银,而虞陟则是高兴地拉着虞玓连吃了三天的酒席,到最后是被萧氏痛斥一顿方才停歇。而虞玓被几个较为相熟的友人拉出去玩乐了几天,直到程处弼强插一脚把他捞了出来,顺便寻了间普通的茶楼歇息落脚。
程处弼挑眉说道:“没想到你会如此纵容他们。”
虞玓道:“难得高兴。”
程处弼沉默了半晌,盯着虞玓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幽幽地憋出来几个字,“还真没看出来你高兴的样子。”这还是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若非虞玓的骨相出挑,方才那话听起来就容易让人拳头都硬了。
虞玓却是不回他的话,盯着程处弼看了半晌,“你要离开了?”
程处弼诧异,“你怎知道?”
虞玓把茶博士端来的茶盏搁到一旁去,漫不经心地说道:“若不是你要离京,程大兄不会做出把我从席面上带走的事情。”那毕竟于礼不合。
程处弼朗声笑道:“若要这么说,倒也算是一个理由。不过你却是不知道,那几个私下都谋算好了,正要趁着你心情好的时候把你多灌几顿。你可不知道往日里他们是多想在背后套你麻袋。”别的时间虞玓不定心情如何,可眼下科举中第,虽说还要等待铨选,到底也是好事。这般时候,虞玓的心情想必还是不错的。
“套你麻袋还不会出大事……只有最近有可能吧。”程处弼冲着虞玓眨眼。
虞玓幽幽地说道:“柴令武。”
这事要不是他挑头,虞玓都不相信。
程处弼笑着颔首,“要不是他主动挑头,你以为谁都敢如此?你可不是个好欺负的性子,别的不说,柴令武可近乎没在你手上讨过好。”
虞玓漠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离京,什么时候走?”
程处弼长出了口气,“应该是在半月后,等调令下来怕就是没时间聚了。”
虞玓摸索着茶盏,虽然他不打算对程处弼的行为有所干扰,不过还是隐讳点了一句,“程大兄也不必那么着急。”
程处弼笑起来,要不是中间隔着茶桌,他就要去揉一把虞玓的脑袋了,“二郎的鬼心眼可真是多,只不过不着急也是没辙。要是再继续留下来,可不是让人多了些念想。还是早走早了事。”他说得有些怅然,终究还是家中三俩琐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