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儒官说起话来又臭又长,那劝谏可都是一封封的上。
虽然太子甚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可奈何他勉强也算是太子幼年的同伴,还是能察觉一二……他刚才随口的那句话可算是踩在雷点上了。那几位左右庶子最喜欢的不就是说太子立身不正又或者行容有异不合规矩云云,规矩两字或许都刻在脑门上了!
“您为何一直任由他们……”赵节话未说透,如果是太子的话,定然是有些法子能堵住他们的嘴。毕竟太子涵养再高,总归是人,是人就会有三分火气。
太子殿下挑眉,望着赵节的模样有些可惜,“从前杜荷在说你除了大事之外没有脑子,孤以为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今日得见,他所说还真是实话。”
赵节蹙眉,深以为杜荷那张嘴巴真该封。
“堵住他们的口又能如何?”太子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可知为何杂书中的所谓狐妖魅人,总爱换作人形变作人样?”
赵节说道:“谁会爱上一只狐狸?连人都不是!”
太子捂着嘴低低笑出声来,那狭长的眼眸宛如带着波澜,“你说得不错,可不正是需要披着人皮?”
赵节有点茫然,他觉得太子这话像是没回答,却又像是回答了。
他没滋没味吃了两杯茶水,期期艾艾地在丽正殿内蹭了又蹭,总算在太子下令让人把他给丢出去的时候,他突地说道:“太子殿下,臣有一事,还请殿下允许——”
…
车队说好的启程时间是在下午,可最终还是因为各个出口戒严,等候排查的人太多,故而是等到第三日才得以离开。期间检查的胥令武卒都极为苛刻严肃,甚至于虞玓的伤势都要他们拆下来任其观察,却是被家丁呵退,再有管事亮明身份,让粗莽的胥令不敢再肆意胡乱。
虞玓略蹙眉,却没有张口阻止家丁的做法。
端看前后那些搜查的模样,看得出来那些武卒到底是得到了怎样的授意,这才敢肆无忌惮恣意胡来。只不过这风声鹤唳在虞玓他们要离开前,总算还是松弛下来了。纵然是再能手眼通天的人,在这水路来往的当地要封住进出的人压根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这等严苛的排查也顶多维持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