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日他倒不必带马出行,毕竟距离算不得远,可虞玓想起红菩提被关许久,还是牵了她出来溜达。
等虞玓出门去,县衙中不多时也有人跟了上去。
而在他之后,复有人追。
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七绕八弯,虞玓在石头巷一处地方停下。
那正是徐柳原本住着的地方。
程二丁已经在这里住了小几日,连带着那被他们抓回来的徐柳。
虞玓牵了红鬃马不紧不慢地敲了门三下,不多时程二丁出来应门,让郎君进去。待他把门合上后,他冲着郎君说道:“郎君,那人已经说了些说辞,您是打算听一听还是自己审?”
虞玓松开缰绳,任由红鬃马自己去溜达,“你都问出来些许了,为何还要再做重复之举?”
程二丁抱拳说道:“那人暂时只说了些枝叶旁事,倒是承认了他确实是被人派来观察南安江的水情。”
虞玓沉思,“我记得他是在十月下旬到的南安县,十月的时候……县内不过刚连日下了四五天的雨,他未免来得有点早。”
程二丁道:“他不肯吐露再多,但是以我观察,他必然还有更深的目的。”
虞玓迈步往前,走了两步后发现走不太动,低头一瞧,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马头就伸了过来,委屈巴巴地咬住了虞玓的袖口。
这扯得有些变形。
虞玓无奈倒退回红鬃马的身旁,趴在好姑娘的耳朵上安抚了许久,这才让红菩提不情不愿地松开牙齿。
然后转而叼住了程二丁的袖子。
程二丁:?
虞玓得以脱身,低头漫步时眼里有些笑意,跨上台阶。
徐柳被关押的地方是在后院的柴房。
柴房许是少有开启过,闻起来有点腐朽的味道。虞玓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被捆站着的徐柳,他的眼睛并没有被蒙上。虞玓一进门就被他看见,而他显而易见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县尉……怎会是你?!”
徐庆难以置信。
他记得虞玓。
当时就是因为刑房的典吏没和明府告知报备就先行逮捕嫌疑犯人,虞玓重重训斥过他们。而现在……偏生是这个最看重章程的县尉居然私下派人抓捕了他,甚至私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