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玓对槍总有种不妙的预感,毕竟能做出来槍,就有可能做出来其他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他微眯起眼,未免有些超前了。
虞玓的态度豁然,只是这般大度的模样丝毫没让身后人开心,反而随着他说话而神情逐渐危险,李承乾幽幽地说道:“赤乌可倒是好,怎么就不为此平生埋怨呢?”这原本应该是怨念忧愁的话语被太子这么一说,反倒透着一股恶霸威逼的意味,让虞玓忍不住低头轻笑了起来。
这反差可当真是……
李承乾突地捏着他的下巴扭过头去,湿漉漉的触感半是舔半是咬地啃上了他的侧脸。虞玓被弄得又痛又痒,不由得往后躲避,却怎都避不开。胀胀的痛感让他蹙眉,胳膊推拒着太子突如其来的发疯,要是当真被啃咬起来,那明日真不必见人了!
总算逮个空隙,虞玓猛地抬手捂住了脸,闷声闷气:“作甚咬我?”
李承乾的眼眸微亮,透着幽暗的神色,往后挪了挪,温和的嗓音透着沙哑,“你不知道?”他顿了顿,旋即声音温柔又危险地低沉下来,“是了,你不会知道……”他隔着手背的距离,指尖在虞玓的手背上轻挠了两下,“你这里,有个梨涡。”
虞玓极少笑,也甚少笑到能牵扯脸上的皮肤,让隐藏了近二十年的梨涡显露出来。若非刚才李承乾一直在看着他,怕是也要走漏了那些许微妙的变化。
一颗小小的,小到难以让人察觉到的梨涡。
只有一人有缘得见。
虞玓捂着脸的手微屈,顿了顿,他收了回来,偏头蹭了蹭背后人的肩膀,忽而开口,“来做吗?”
他慢吞吞地道:“殿下,这水凉了。”
李承乾眼里闪烁着不明的神色,满腔柔情在这瞬间都化为炙热的坚硬,似笑非笑地弯下.身,“够胆。”身前人嗓音凉凉的冷彻,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您特特出现?”他不动声色,却又极其生涩地开始动作。
李承乾闷哼了一声,嗤笑起来,信手抓起水面的浮漂往床边用力一掷,撞击之下屋内登时陷入漆黑一片。
“危险……”
虞玓欲要去看那倒了的火烛,却被拉入温热的怀中,在黑暗中偷了一个吻。
唇舌间有喃喃低语,“灭了便是。”
屋舍外有守夜者被惊动,那接连响起的脚步声只得了郎君一声迟缓而低浅的吩咐,“……都去休息。”郎君说话甚少用强硬的姿态,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纵然心中有怀疑,但是屋中抛出来这句话后,守着的人也不得不退下。
…
翌日清晨,虞玓面无表情地看着铜盆的水面。
纵然是一贯不在意的他,都能看得出来嘴唇的红肿,这样的程度就算是去糊弄鬼都会认为他夜半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