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袅袅炊烟升起,鸟雀拍着翅膀,在树枝间反复跳跃,最后停在离你们最近的枝头,歪着脑袋,响起几声清脆的鸣啼。

生机勃勃,有一种平和安宁的美好。

她走在你的斜前方,视线遥遥地落在尽头的地平线上面,良久,你忽然听见她的声音:“有想好要怎么回去吗?”

闻言,你从放松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慢慢地停住脚步。

湖泊对面的钟楼再次鸣起浑厚钟声,像是要穿透外表直达心灵深处,洗涤痛苦的余烬,只留下最为坚韧、顽强的灵魂。

“已经想好了。”

她也跟着停下来,仿佛预料到什么般,回过头来,注视你的目光中藏匿着万千复杂思绪。

你朝她轻笑了下,望向那座复古钟楼。

阳光像一只又一只的箭,凿破云端,将整面时钟染成璀璨又夺目的浅金色,从而让人越发感到神圣,不可轻慢,亦不可亵渎。

“既然我的灵魂可以作为桥梁……”

你抬起手臂,对着阳光张开五指。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出健康的薄红,甚至能无比清晰地看见表层下面的血管脉络,血液在其中汩汩流动,恍然间有种生命的真实感。

你的脸上倏然漾开一抹温柔的笑,缓缓阖拢自己的五指,温煦的朝晖坠落进蓝紫色的瞳孔里。

“那么血肉同样可以。”

一瞬间——

气氛陷入长久的静寂。

“……”久到钟楼都响起最后一道催促的钟声,二十年后的你才如梦初醒般,慢慢地伸出右手臂,任由和煦的阳光倾洒在上面。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