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以物抵。”刑鸿泽调,教娇儿,十分良苦用心,他道:“你可用些棉纱与麻线抵她的工钱。”这样,她就要织更多的布,织出来后,才能换到铜子,才能懂得百姓生活不容易,日后才不会随意糟蹋衣料布匹,像小时候那些,把布匹点着了,只为博她一笑。

只有她织出一匹布,才能知晓一匹布织就的辛苦,日后若再任性烧起衣料,就会想起她的那些辛苦,也就不下去手了。

……

边关之地,是重兵险境,也很贫瘠,大西关,乃是扼住南北交通的要道,是武国与丹国往来的咽喉,乃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边关城池修建的非常雄伟,钟乐山直接去了兵营,刑鸿泽进了将军楼,说是将军楼,但边关要地,资源不丰,多是实用性强的建筑,将军楼只是一处四合院,楼里只有两个仆人,一男一女。

花露的衣服,就是自那女扑处取来。

弄鸿泽换下了普通粗衣,穿上将军常服,这才转身对那仆人道:“你去买些绸缎衣裙,女子的,身材纤细,还有……女子随身的小衣,多备几套。”

将军府的女仆,四十多岁,阴淮人氏,都叫她刘嫂子,虽然人长得壮些,但有颗玲珑剔透心,嘴巴也很紧,心念一转,将军前日要粗衣,今日又换成女子的绸衣。

加上这段时间没有睡在将军楼里,想必将军是有女人了。

只是为何不带回宅子呢?

她没有多问,只道:“是,将军。”她又问:“不知小娘子身高几许,腰量可知?”

刑鸿泽比了下自己下巴,量了下:“约这样高,腰量……我双手之握。”

刘嫂子长年做衣衫,自有尺寸在心中,一看将军那比量尺寸的样子,就知将军必是有亲近的女人了,且搂抱过了,否则怎会如此清楚一个女人的腰围呢。

而且将军可是个极简的人,粗陋布衣也不嫌,有衣穿即可,何时要求过绫罗绸缎,更是不屑于女人这些奢侈用物,没想到竟然会让她去买绸衣,还要让她准备女人小衣。

刘嫂子听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这位刑将军绝对不是什么贪恋女色之人,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未娶亲,并且对女人时常不耐烦理会,居然也有如此上心的一天。

“将军,不知是要绸还是缎,外衫是纱还是丝呢?要薄的还是絮棉的呢?”毕竟绸缎成衣不便宜,自是要问清楚,她以为将军会很不耐烦这些。

却没想到,他听得仔细,问得仔细,并指明不要那些颜色鲜亮的,只要些耐穿耐用的,并且让她备两套绸缎衣,再备两套极细的棉布衣。

那娇气精,全给她绫罗绸缎穿,岂不上了天,棉布如何穿不得,粗麻穿不得,那细棉总穿得了吧?

他还细细叮嘱:“天寒了,要加棉的,不求美观,耐穿暖和不冻着就好,且,细棉挑细软一些的料子,不要磨到皮肤发红的那种。”

刘嫂子心下了然,应下了,看来将军说的那一位女子,定是皮肤娇贵的,从她这讨走的衣服,定是穿着不适,磨红了皮肤,这才换了丝绸料子。

一般这样娇嫩皮肤的都是千金贵人,为何一开始大人要从她这里拿那些粗布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