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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逼仄的出租屋,江依悠悠醒转,继而发现自己是被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吵醒的。她看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了,但她昨晚睡得太晚了,这会儿还是困。

但手机滋滋滋的响个不停。

江依把手机接了起来:“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很沉稳,但细听之下带着点阴鸷:“醒了?”

江依说:“被你电话吵醒的。”

电话里的声音又问:“昨晚几点回祝镇的?”

江依回忆了下:“快一点了。”

“要买的药买到了?”

“嗯。”

“我找来接你的司机还靠谱么?”

“还行。”

那声音又问:“你伤哪儿了?”

“就打台球时的一点刮伤。”江依说:“怕留疤,注意点。”

“注意点是对的。”那声音说:“我还要开会,先挂了。”

“嗯。”

挂断电话,江依从床上起来。台球厅上午是没什么生意的,她一般中午才去上班,今天虽然起得很晚也不用急,她走到窗边,拉开蛀满了虫洞的窗帘。

马上六月了,越来越接近盛夏,一大早,明晃晃的太阳就照进来,照得江依有点恍神。

昨夜,她从台球厅下班后,匆匆登上一辆来接她的车,在一路尘土飞扬的土路带领下,翻山越岭开了一百多公里,才开到最靠近祝镇的一个偏繁华市区,买到了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