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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贵,贵到连江依都觉得有点贵。但药店店员说这药效果好,不仅伤口愈合快,而且一点不留疤。

江依就是要不留疤,不然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脸上留那么多疤,怎么得了。

然后江依又披星戴月,让司机载着她开过一百多公里,连夜赶回了祝镇。

她摸黑走进郁溪家的天井,站到月光下,给自己点了根烟,悠悠的,懒洋洋的,像平时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今早的太阳很大,江依站在窗口晒着太阳,觉得昨夜发生的事恍如隔世。

即便没睡饱,她觉得自己早上的脑子也比昨夜清醒一些。她无意识的伸手,抠着窗帘上的小洞,她在想:为什么昨夜她要给那人打电话呢?

当然客观原因是,祝镇实在太偏太远了,如果不是那人想办法派车来接的话,她是根本不可能赶到邻市、买到那瓶药的。

只是,从她的主观意愿上,她为什么愿意给那人打电话?

为了郁溪?

她什么时候对那小孩儿这么上心?

江依被晒得头晕,一把拉上了窗帘,窗帘遮出的一片阴影下,脸色沉沉的。

郁溪在二中是个异类。

课间休息的时候,其他人都在扯闲天、撕指甲皮、无所事事的打哈欠,只有她一个人,机器人一样,不停的刷题刷题刷题。

就连同样想考大学的周齐都没这么拼。

但她跟周齐不一样,周齐永远有退路,她没有。

就在郁溪疯狂刷题的时候,有人伸手在她桌子上敲了两敲。

郁溪以为是班主任又来找她去帮忙出卷子,没想到一抬头,看到教导主任一张严肃的脸。

难怪刚才教室里都稍微安静了点。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甚至有点古板的教导主任,是二中学生们难得有点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