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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新竹看了看桑恬的脸色:“你觉得一般对吧?可我觉得美极了。”

“因为我从六岁开始,除了白茫茫的冰面,就没看过任何别的风景。”

桑恬:“你不是经常陪着运动员、去世界各地比赛和训练么?到过的地方应该很多吧。”

温新竹:“那都是匆匆的去、匆匆的走,恨不得把每一秒钟都花在训练上,哪有空抬头去看眼前的风景?今天要不是我特意在这站一会儿,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藏区的山是这个样子。”

桑恬:“后悔过么?”

“后悔?”温新竹指了指山的另一侧,隐隐能看到一群磕长头的人:“桑记者你看到他们了么?”

桑恬点点头。

温新竹:“这世界上的快乐有很多种,有人的快乐是钱给的,有人的快乐是权给的,那些磕长头的人,他们的快乐是佛给的。”

“至于我,从我六岁时我妈让我在民族舞和花滑中选一种,我的快乐就是冰给的。”

“要说我这辈子有什么后悔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我在二十五岁之前没有抓紧每一秒钟去训练。”

桑恬知道温新竹在退役以前,是中国首个在国际上展露头角的女单花滑运动员,她是少数民族,从小又有练民族舞的功底,一段根据《孔雀东南飞》编的自由滑节目,曾把她带到过世锦赛第四的高度。

温新竹:“那时我才发现,我是有机会代表中国站上领奖台的,只要我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可那时,我还有八个月就满二十五岁了。很多人都说,二十五岁是运动员的一道坎,等我自己到了那一天我才发现,这话真不是吓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