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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体能一点点流失,柔韧性一点点变差,当我拼了命想再练习的多一点,等着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骨折、关节磨损、软组织挫伤……”

“我在国际大赛的成绩掉到第五、第八、甚至第十,曾经触手可及的领奖台,无论我怎么拼命的伸手去够,都离我越来越远了。”

“如果我早一点醒悟,早一点拿出那种拼命的劲头去练习的话,也许中国成年组女单,早就有人站在世界前三的领奖台了。”

她又看着桑恬笑了笑:“你相信么?要是让我拿十年寿命去换二十五岁前的一个月,用二十年去换两个月,我真的愿意。”

桑恬心底一片震撼——温新竹抱着双臂,临山而立,她一直喜欢穿民族风情的服饰,此时扎染蓝裙的宽大裙摆被风一吹,竟有种要带着她融于苍茫天地的效果,好像温新竹这个人随时会消失一样。

温新竹早已放弃了为人的快乐,她的快乐,早已和冰融为一体。

有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燃烧,比如左茗。有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疯魔,比如温新竹。

也许当人要取得一些极端的成就时,本来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温新竹:“我只是不希望小雪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去为她现在没有拼尽全力而后悔。”

“小雪和代清不一样,代清像只天鹅,太美也太脆弱了,我不敢对她施重压,但小雪是狼啊,只要她逼自己一把,她会杀出一片天地的。”

“桑记者,作为她的伴侣,希望你永远不要成为绊住她的那根线。”

温新竹说完,就登上她租的车开车走了。

桑恬一个人默默往冰场的方向走,唐诗珊拉开车门跳下吉普,站在路边等桑恬。

她问:“你跟温新竹聊什么聊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