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传到陈庆之的耳边。

等传旨太监走入正厅,陈庆之早已备好香案。

“勇毅侯这些年不见,消瘦了不少,得知今日是侯爷寿辰,陛下特地遣老奴为侯爷寿。”

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臣也时时感念皇恩,不敢有半刻懈怠。”

陈庆之同样含糊打着太极。

二人一阵虚与委蛇,半晌老太监终于暴露此行的目的。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随着老太监没有感情的诵读,陈讷脸上的喜色也渐渐消失,险些没能压制住怒火,还好身边突然冒出一只手将他死死抓住。

“臣,伏唯圣意!”

陈庆之倒是脸上没什么变化,淡淡接过圣旨,这让看戏的老太监颇有些失望。

“还望勇毅侯勤于王事,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啊!”

陈庆之表现的滴水不漏,大太监没有办法,只能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连口茶水都没喝,就匆匆带着手下出门。

显然方才的贺寿都是托词罢了。

“欺人太甚,那死太监简直欺人太甚,诩弟你拦着我作甚?”

原来方才将陈讷拉住的,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陈诩。

“你还觉得自己有理?要不是诩儿拉住你,顶撞天使,忤逆圣旨,你有几颗脑袋好砍的!”

陈庆之伸手在自家混账儿子脑袋重重点了一下,尤有些不解气道。

“都是快当爷爷的人了,也不知道争点气,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你这副模样,我怎么敢把陈府交到你手上!”

“这不是皇帝老儿欺人太甚嘛,儿子替您感到不值。”

陈讷有些委屈,指了指圣旨反驳道。

“父亲您是世袭罔替的勇毅侯,是超品的勋贵,此番乾国使团入朝,连败我朔国七位宗师之事已经沦为天下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