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起复父亲出山,扬我朔国国威,却吝于一官半职,这不是摆明在羞辱您嘛!”

靖安帝生前将乾国死死压制,甚至一度打进境内,压得乾国上下人心惶惶。

如今驾崩不过十年,乾国君臣贼心不死又打起主意,派出使团名曰朝拜,实则一探朔国虚实。

那位跟随使团前来的国师武功盖世,乍一出手连败朔国七位宗师,据传离先天不过一步之遥。

而且此人功法阴毒,真气一如体内便似附骨之疽,轻易难以祛除。

不出三日已经无人敢与他交手。

浩然书院那位大宗师又在闭关,昌平帝迫于无奈,只得令陈庆之与其做过一场。

即便这样,连个杂号将军的名分都吝于赐下。

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

这位昌平帝无论是权御的手段,还是心气,都比靖安帝差了太多。

“所以你气不过,就这样将把柄递到昌平帝手里?”

“为父教过你多少次,凡事要三思而后行,逞一时之快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陈庆之厉声训斥道,这时发妻邱乐怡连忙站出来圆场。

“好了好了,今日是夫君大寿的日子,你们父子俩有什么事不能过了今日再说,你看饭菜都要凉了,我让下人再端下去重做。”

碍于母亲的面子,陈讷嗫嚅着终究还是没敢回嘴。

虽然期间发生了不甚愉快的事情,但寿宴还是在众人有意的烘托下,热闹圆满的结束。

月明星稀,蟾宫高悬。

恢复冷清的勇毅侯府也渐渐融入夜色,唯有书房数十盏明灯依稀亮如白昼。

抚过墙上尘封多年的北玄刀,陈庆之一点一点将刀身抽出,伴着碧莹幽光,屋中摆设的物件皆是无风自动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

书房外已经凋谢大半的梅树,竟在这股气息下渐渐有了复生的迹象。

皇帝呵?宗师呵?

偌大朔国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如今也就只剩那位玄阳子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