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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开朗的笑起来,道:“到时候你输了,可莫要怪朕抢你的宝贝。”

黄锦心在滴血,口里却是道:“奴婢未必会输。”他是摸透了嘉靖的心理,晓得嘉靖是在兴头上,所以才敢大放厥词,好给嘉靖助助兴。

嘉靖果然朝他点点头,他突然又道:“你这秉笔太监每年都能像流水一样挣银子,这天下这么多官,不知亏空贪墨了朝廷多少银钱……”这句话的声音很低,恰好被黄锦听到。

黄锦心里骇了一跳,却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这个时候,他更加谨慎起来,心里想,陛下的性子向来刻薄,更容不得别人占他便宜,因此对贪墨最是上心,咱家这一年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竟以为如今贵为内宫太监之首,就可以肆无忌惮,往后还是小心为好。

……

四月十九这日,竟是乌云蔽日,暴雨磅礴。

京师许久没有下这样的豪雨,因此这暴雨淅沥沥的落下来,让人有些不适。

不过殿试毕竟不是露天举行,倒也没什么妨碍,只是这偶尔天空的一道亮光,还有那闷雷之声,难免让人心里有些不爽。

徐谦已经起来了,一家子如往常一样在忙碌,桂稚儿伺候他穿了衣衫,嘱咐几句:“等到做题时,定要全神贯注,不要被其他事干扰,自己写好自己的也就成了。”

徐谦有些不耐烦,道:“是了,是了,我记住了。”

口气有些不爽,徐谦本来是个很洒脱的人,对桂稚儿也很好,可是今日有些紧张,受不了这唠叨,不免有点抱怨。

桂稚儿顿时俏脸一半,叉着手眯眼朝他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以为今日殿试,就可以得意忘形,贱妾说这些,是防你出了差错,你怎的不识好人心?”

徐谦一下子缩了,硬着头皮赔笑,道:“是为夫的错,娘子原谅则个。”被桂稚儿一阵痛斥,他的脑子倒是清醒了,压低声音道:“小声一些,爹和几个堂兄都在外头呢,听到了不好。”

桂稚儿捏他一把,嗔怒道:“你还晓得要脸面?既然晓得要脸面,还对人家这样,你要耍男子汉的威风,也由着你去,可是这亲是你厚着脸皮提着的,我兄长还不晓得怎么回事,你就拜着要做他的妹夫,人呢,也是你娶进了门,平时衣食住行,哪一点不是将好的让给你,对你不敢有一丝怠慢,便是读书,也是每日陪在你身边,就怕你有个什么需要,丫头呢又伺候的不顺你的心意,现在倒好……”

徐谦连忙苦笑,道:“是,是,学生知错,娘子莫怪。”

桂稚儿转嗔为喜,终于小鸟依人一般贴着徐谦,摸了摸方才捏了徐谦的地方,低声道:“还疼不疼?你呀,坏就坏在这张口上,我也不是有心要怎样,只求自己把心掏出来顺着你,能得你个好脸色罢了。”